搬入新家的第一个夜晚。

灰原哀和季松寒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

远远看去，就像是季松寒身边放了个茶色的暖水瓶子一样。

“新衣服喜欢么？我托人买的，大小应该合适。”

季松寒看着小哀穿的一身粉色的小洋装，十分的可爱。

“那个...”

小哀想说些什么。

但自己好像又说不了什么。

季松寒就是一个普通的商人，有些事情她不想让季松寒牵扯进来。

经过短暂的接触，小哀也知道季松寒的一些性格。

虽然有些时候不太正经，但总体来说是个好人。

“有时候我感觉你不像是个小孩子。”

季松寒盯着小哀那冰蓝色的眼睛说道。

灰原哀的眼睛里面，没有小孩子那种天真邪，以及对美好世界的憧憬。

她更多的是一种麻木。

此时小哀也盯着季松寒。

这一看，直接推翻了自己之前对季松寒的一切设定。

和她一样，麻木。

对视了一阵后，季松寒率先起身，走进了房间，然后拿出了两份文件。

“看样子，你是知道的。”

盯着桌面上那份文件的红头标题，小哀叹了口气。

本以为遇到了个善良的人，结果到底还是抱着目的接近她。

[《保密协议（凌雪阁-吴钩台）]

这四个鲜红的汉字她是能看懂的。

“乌丸集团，我们知道，但遇到你，纯属意外。”

季松寒见到小哀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拿起笔想直接在上面签字，于是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

“不看看里面的内容么？”

“非是让我交出APTX4869的制造配方，然后终身为你们服务。”

小哀很冷静地说道。

“我们不需要那种东西，乌丸集团，只是个棋盘而已。”

季松寒翻开了保密协议。

一页一页让小哀看。

而小哀的表情也从麻木变成了惊讶，最后她不解地看着季松寒。

保密协议并非是小哀所想的那样。

里面的内容要求她任何时候都不能泄露季松寒的真实身份。

以及，配制APTX4869的解药。

这期间，季松寒会保护小哀的安全。

“这样，你能获得什么？”

小哀觉得这非常的不公平，这个保密协议叫保护协议比较好。

“对你来说，当解药配置出来的时候，就是乌丸集团毁灭的时候。不要问原因，你不想知道。”

“对我来说，我可以为国家带来一个出色的科学家。而不是一个棋盘上的工具人。”

“你能获得什么？”小哀继续盯着季松寒的眼睛重复了刚才的问题。

季松寒之前的回答，是为了国家，而不是为他自己个人。

“我来自凌雪阁，我是隐形的守护者，我不会去想我自己个人能得到什么。”

凌雪阁的杀手，不能以本名行走世界，甚至在他们死后也法立碑让后人吊唁。

他们所拥有的只有一个小小的骨灰盒，凌雪阁没有墓地，因为许多人都是死在哪埋在哪，入土为安都很困难，有的连全尸都留不下，也带不回来，所以死后他们的铭牌会被挂在秦岭太白山墓林的树上(其实能留下铭牌都不容易)。

他们承接的都是最危险的任务，每个任务成败都会影响到国际形势。

“硬要说我能得到什么，好像只能得到你。”

季松寒目光灼灼地看着小哀，这让小哀有些承受不住。

她转头看向桌面上的两份协议。

协议只是个物体，远在本子，这协议对二人来说更像是一种承诺，一种联系，所以这让小哀很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