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奉吉回到宫中后,御医院正在忙做一团,几个资格老点的御医围在一起悄悄低语。
陈奉吉心中感觉是有大事发生。于是低声问正在配药的小御医沈升智:“这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升智用手遮挡嘴巴,趴在陈奉吉的耳边说:“王太后病了。”
陈奉吉感到意外,又问:“什么病?”
沈升智摇头不语,继续他手中的工作。
这时,在围着说话的医官刘德厚看到陈奉吉回来了,于是招呼他:“陈御医,你过来一下,有事商量。”
陈奉吉赶紧凑上前,环视这几个御医,个个神色凝重。
刘德厚又说:“陈御医,你医术高明,经验丰富,不知道诊治腿疾有何妙方没有?”
陈奉吉不解:“治疗腿疾,对于诸位大人来说,不是手到擒来吗?”
刘德厚有些着急:“不打谎语,快点想想良方吧,王太后患了腿疾,前几天宣我去诊治,我开了药方,服用后也不疼了,谁知道今天又加重了,刚才我再去时,王太后提出要换御医给她诊治,我们几个刚才商量了半天,也没有找出根源,不知道你还有没有更好的方子?”
陈奉吉重视起来:“我没参加会诊,不知道具体情况,法回答刘医官啊。”
刘德厚是御医院的泰斗级别人物,也是御医院的医官。既然他都束手策,王太后得的一定不是简单的腿疾。而且不是外伤引起的腿疾,更不好辨别。
这时王太后宫中的侍者来传唤:“刘医官,王太后问今儿要派谁过去给她瞧瞧啊?不能就这么让她在那儿疼着,在那儿等着吧?你们御医院这是不管了,还是管不了啊?”
在场的众人闻言后,急忙低头颔首叩拜。这是王太后发火了,要来兴师问罪的前兆啊。
闻言刘德厚更是惶恐。忙双手环抱拱手作揖:“公公莫急,老朽这就和陈御医一同前去会诊。”
就这样陈奉吉被委以重任了。
当陈奉吉跟随刘德厚一同来到王太后宫中时,见大王带着王后来探望母后。两人更加不安,这可如何是好?要是惹急了大王,恐怕要受惩罚的。
陈奉吉跟随刘德厚一同上前给大王、王后、王太后问安。:“小的见过大王、王后、王太后。”
大王坐在王太后身边,看了看陈奉吉,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问:“这位可是陈御医?”
陈奉吉慌忙再次叩首上前一步回话:“小人正是陈奉吉。”
大王颔首:"之前我父王生病之时可是你在伺候?”
陈奉吉心慌,再次叩首回答:“是小人一直在侍候。只可惜小人能,没有照看好大王。小人有。请大王责罚。”
大王不以为然:“本王不是已经责罚你流放边疆了,是我母后惜才,又召你回宫。看来你还是有点真才实学的。那为什么母后这简单的腿疾就治不好呢?你是尽力治了没有?还是记恨大王我罚了你啊?”
陈奉吉闻言急忙跪拜在地:“请大王息怒,大王责怪的是,我之前不知道王太后的腿部有疾,现在就给她瞧瞧。我会尽心为王太后诊治的。”
其实大王之也问过王太后,知道不是陈奉吉给看的,只是利用权威敲山震虎,让御医院不能偷懒,疏忽医术是真的。
他当然知道刘德厚是医官。要想用好手下,还是要讲究点手段的,总归是要给他点面子和尊严。
大王说完看向一直颔首站立在那里的刘德厚。“本王说的可对啊?刘医官?”
刘德厚急忙上前一步回话:“大王说的是,小官才疏学浅,没有治好王太后的腿疾,是下官能。请大王责罚。”
大王直接说:"本王也是赏罚分明,只要你们能治好我母后的腿疾,本王会有重赏。还不快点给母后诊治。”
王太后这时也有点惋惜地开了口:"哎!当年的令狐神医医术真是高明啊,只可惜啊……”。她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她明白是当今的大王当时太心急了,才导致误杀了灵狐铭的家人。
陈奉吉颔首上前:“谢过大王。”
他来到王太后身边,隔衣把脉,感觉脉象很轻摸不到,加重手指的力度方得的是沉脉,再仔细试摸,脉又细又快,是肾阴虚之脉象。
然后他又问:“请问王太后,除了了腿疼最近身体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睡眠如何?小便如何?”
王太后抬手摸着腰部:“我感觉腰膝酸软,有时气喘、头昏耳鸣、睡觉时总是做梦,睡不踏实,记性也不如从前。小便次数很频繁。刘御医官给开的药方,当时吃了睡觉是好些了,腿疼缓解了些,不知为何今日再犯,更加疼痛。”
陈奉吉又查看了一下王太后的腰部,发现腰脊椎部位有4、5节锥核点向外突出。
陈奉吉结合王太后的生活习惯分析,初步判断她的腿疼,不仅仅是因为脊椎部位突出引起的,因为她长期的久坐,会导致椎间盘长期处于一个超负荷的压应力。导致椎间盘的过早衰老,从而出现椎间盘突出的发病。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年老肾虚,精血亏乏引起的。
综合研判后,他走到一侧的桌子边,铺开草纸,挥笔开了一些药剂。
人参6克、鹿茸6克、肉桂20克、金樱子25克、杜仲20克(炭)、当归30克、远志30克(甘草水制)、酸枣仁10克、龙骨(30克煅)、牡蛎30克(煅)……等
写完后他自己又看了一遍,然后才交给刘德厚。“请刘医官复核。”
刘德厚看了一遍,然后开口问:“怎么是些补肾气的药,没有治疗腿疼的药剂啊?”
陈奉吉回答:“王太后的腿疼、脊椎盘突出是表象。根源在肾气不足导致经血不充盈,进而导致腰部的脉络失去滋养,经脉闭阻,而引起腿部疼痛。腿疼可以热敷和膏药外敷。”
刘德厚点头颔首:“如此就对了。都怪我诊治医术不精,让王太后多吃苦了时日。请大王,王太后责罚。”
大王挥手:“只要这次对症治疗,本王不再追究。你们尽心为母后治疗,我要看最终的结果。”
陈奉吉和刘德厚拱手称是。陈奉吉见此情景也没有提辞职的事情。
今天听大王、王太后都提起了灵狐铭的案子,他有了新的想法,葛妙真翻案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找个合适的时机才行。
于是御医院按照陈奉吉开的方子煎了三剂药,王后服用后精气神好了些,睡觉也好了很多,只是腿疼好的有些缓慢。
三日后,陈奉吉抽时间找到葛妙真的住处,一是想来看看她的住处,问问药堂签约和准备情况,另一方面,和她说一下他还没有辞职的事情。
当葛妙真听到敲门后开门看到是陈奉吉,感到有些意外,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陈奉吉看到女装打扮的她,是个俊俏娇艳的小娘子,笑了笑:“我不请自来有些冒昧,打扰了。”
葛妙真也笑了笑:“没有打扰,只是有些意外。你的辞职办妥了,这是来报到了?”
陈奉吉有些难为情地说:“不请我进去吗?这是不欢迎我啊?”
葛妙真闪身让开:“进来吧,只是地方有点小。租房合同已经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