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环境,拥挤的空间,说话声,小孩哭叫声,热播电视剧声等各种声音交叠入耳,座位和过道都挤满了各个年龄段的人。
他坐在靠窗的位子,毫睡意。
由于火车夜间行驶,窗外一片黑暗,偶尔几点光亮全部都是到站和出站时站台路灯的光晕。这是他第一次离开家,看着旁边辛苦了一天后轻鼾的父母,心里复杂的感觉。
仍记得暑假收到录取通知书时父母的开心,而自己却毫波澜,只知道又要像以前一样,从小学到初中,从初中到高中,不过是换个环境,换一群周围的人,继续听课做题考试而已。
没有毕业分别的伤感,也没有升学录取的喜乐,自己好似在浩瀚星空中一颗边缘又渺小同时且暗淡的星星,麻木地孤单着。他一直都觉得自己生性孤僻且漠然,从不会向任何其他人表达自己的内心情感,更不会主动向别人靠近和示好,朋友的数量仅用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甚至还绰绰有余。
看着对面紧靠在一起睡着的情侣,看样子应该是大学生国庆节旅游的返程,车厢里闷热的环境使两人额头上生出薄汗,虽然疲态尽显,但熟睡的脸上却有甘之如饴的感觉。
他认为这样的行为和心情永远和自己关。
拿出手机,凌晨三点,带上耳机,听着《遇见,熟悉的旋律中开始昏沉,嗯,应该眯一会了。
火车在早上六点停在了目的地,北方十月的清晨,秋寒已经充分体现。
从车站出来后父母本想坐公交到学校报到,怎知由于修路的原因本来直达学校的公交不到,加之时间太早,仅有的几辆公交车全都不经过山城大学。在经过几番问询后,终于有出租车司机愿意前往,当然条件是额外加钱,这是他记忆中第三次享受出租车的奢侈。
“谢谢师傅了。”
终于在尘土飞扬的颠簸中到了山城大学,正门所处的整条大道因为要架高架桥全部封闭施工,只能从南门进入。
父母和他带着大包小包拖着行李,从南门绕了一个大圈后到了新生报到处报到。
由于到的比较早,仅有少数的几个人在排队。在填了一堆资料后拿到了宿舍钥匙,要到六号楼宿管处办理入住,原来六号楼就是刚刚南门进来的第一栋宿舍楼。
于是父母和王伟哲继续拖着行李箱,拿着大包小包,转着同样的圈子原路返回。
在返回途中,他明白了学校将报到地点选在图书馆旁的原因,这一路上除了图书馆看起来气派些,其余的建筑似乎都很“古朴”,虽然一些重新刷过漆的痕迹很明显,却掩盖不住岁月的气息。
宿舍在六号楼顶层520,上床下桌的四人间。
他是宿舍第一个到的,随便选了一个床位后开始打扫卫生,父母收拾东西开始铺床褥。
一会儿第一个舍友到了。
“你好,我叫李硕,是山北市人。”
一米八的个子,国字方脸,短寸头,运动篮球鞋,爽快的语气夹杂着家乡口音,典型的北方人,让人一看就喜欢。
“你好你好,我是王伟哲,也是本省的,江桥市。”
简单的寒暄后王伟哲基本整理好了,准备和父母一起到食堂吃饭。
许是长时间没有好好吃饭的缘故,竟觉得口味不,虽然比起高中食堂的饭菜价格不算便宜,却也着实不算贵,这也让父母能安心几分,不用再担心自己省钱而吃不好。
吃完饭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后父母就抓紧时间坐车返程回家了,坚决不在这里多呆一天转转。对于出身农民的他明白,父母是不想花额外的钱,在父母眼中,除了生活必须的开销外,其他花钱都属于浪费。
因为修路导致今年新生十月份才开学,军训也推迟调整,放在了第一学年末,而为了赶上教学计划,每周的周六也排了课。
......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生活,舍友之间也基本熟悉起来。
李硕也是汉河省人,大方爽朗情商最高,总能自然地和同学和老师混熟,和同学成哥们,和老师成姐们。
冯廷辉来自湖南,虽是南方人却也爽朗大气,将近一米八的个子,长着一张白净至极的脸,非官方渠道被封为520的颜值担当和系草,唯一能判断是南方人的地方可能就是一张嘴让大家笑趴的“标准普通话”了。
赵云峰来自广西,标准南方人长相,话最少,和所有人保持着距离,总是忙着自己的事。
“靠,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洗澡脱那么光,还互相搓背。”这是冯廷辉抱怨最多的一句。
“哈哈哈,习惯就好了,哪有人穿着内裤洗澡的,本来大家不会关注你,你一穿内裤进去就成为大家的焦点。”每次李硕和王伟哲总会“教导”冯廷辉要学会“放的开”。
而一段时间后,王伟哲被封学霸的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