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伟哲的父母都是普通农民,小学五年级前王伟哲在农村上学和生活,家庭条件可以用贫穷来形容。
那时的村子条件非常落后,没有自来水,每家都会在院子里挖一口水井,从送水的商家买几罐车灌满水井供全家用。
刚开始家里很穷,有一段时间为了省下钱盖房子,每次下大雨都会在房檐下摆上水缸储水,一段时间家里喝的用的都是储存的雨水,雨水烧开的味道王伟哲一直记着。
村子里仅有一所小学,整个学校的学生加起来不到一百人,学校老师既教语文也教数学,既教一年级也教五年级,学校除了语文数学外没有其他课程。
经常一位老师教不了两个月就会换新老师,然后重新循环,三年级时从区里调来一位年轻老师,给全校同学普及了普通话,且强制要求在学校要说普通话,至此才结束了在学校讲方言的现象。
王伟哲是最后一批小学五年制,到五年级时,眼看着马上要升初中,有远见的母亲看到了农村教育的落后,不想让王伟哲再重复走上父母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循环,也不想让他和村里其他同龄人一样随便上几天学混日子,然后早早结婚生子的,看似天经地义的一代又一代农村人的循环,于是和父亲商议决定出借读费让他转学到城市里上学,父母进城打工赚钱的同时陪他读书。
于是一个平凡的早晨,父亲的朋友开着借来的旧面包车载着锅碗瓢盆驶向了城市,母亲带着自己坐上了到城里的私人小巴车,他忘不了进城的那天,看着窗外和自己一起长大疯玩的小伙伴脸上不理解也不舍的表情,同样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为什么要离开村子,离开陪伴了自己多年的他们。
随着汽车启动,缓缓远离村子,他忧虑纯真瑕的时光也正式宣告结束。
父母在学校旁边的小区里租了间平房,做饭吃饭睡觉洗衣都在一个房间里,到了城里后,刚开始一切的一切王伟哲都不适应,没有认识的人,没有认识的路,外面还都是飞奔的车,能玩的地方也只有那不到20平的出租屋。
新学校开学后王伟哲才知道原来学习的课程除了数学和语文外还有英语、自然、社会、计算机、音乐、美术等,也才知道原来城市里的学校这么漂亮这么大。
虽然父母打零工很忙,但还是会抽空把早中晚三餐准时做好,王伟哲也从未吃过冷饭。
每天早上父母出去的很早,王伟哲因为担心迟到,每次都会把闹钟的时间设置成提前半小时,这样相当于比实际时间提前半小时起床,所以也从来没有迟到过,下午放学回来后会先写作业,等父母回家做饭。
虽然父母会主动和邻居打招呼,但似乎邻居的态度总是让人感到不舒服,王伟哲一开始不懂为什么城里人好像不像村子里的人那般热情,直到意间听到其他邻居们一起议论父母和自己的话才明白穷、寒酸、乡下人等字眼所代表的真实含义。
在学校里王伟哲没有了朋友,二层小楼变也成了六层大楼,每个班都有将近70人,课间也没有了疯玩的地方,和同学也没有很多共同的话题,老师们的关注点都在学习好的同学身上。
爱学习的同学玩成一团,讨论作业题目和课外书,喜欢捣乱的学生三五成群,玩着王伟哲没有见过没有听过的游戏,女生们看着漫画书,讨论着小樱动画片,编织着很漂亮的彩绳和彩色星星。
面对陌生的环境王伟哲似乎变成了透明的存在,人关注和在意,他开始变得安静起来,安静地上课下课和放学,只有音乐课上老师夸了一句唱歌好听声音好听让他偷偷开心了很久。
等周围环境慢慢熟悉了以后,王伟哲发现小区旁边的超市可以免费进入,即使不买东西也可以随便逛,更让他开心的是图书区可以免费看书,他从未见过种类如此繁多的书,从此每天放学写完作业后王伟哲都会到超市看书。
在那里他读了人生第一本《白蛇传,似乎完全沉浸在里的世界里,感动于许仙和白娘子的真情和分离的奈,也不理解甚至讨厌法海的冷漠情,当年的他还不太懂原来让许仙和白娘子的坚持就是爱情最初的模样。
小学待了半个学期便升学到了本校的初中,到了初中课程开始多了起来,王伟哲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很少再到超市看书了。
他没有英语基础,转到城市里读书时才第一次接触,在小学同学们考试接近满分时他只能考个位数,但小学英语不是主干课程,不计入升学的考核总分。但到了初中后英语和语文数学一起成了主要科目,好在当时的初中英语都是字母开始从头教,没有基础的他只能下功夫学,努力背单词,按老师要求背句子和3a。
第一年他的各科综合成绩还徘徊在班级的二三十名,到了初二的期末考试一跃成为了班里的前三名,从此便稳定在了前三。
因为同学们都是一起从初一的互不相识到彼此熟稔,王伟哲也开始重新活泼起来,经常和同学们在课间打打闹闹哈哈大笑。其他科目的老师非常喜欢王伟哲,尤其数学老师、物理老师和英语老师,但不知为何班主任语文老师却一直对他态度不好,经常在班级里公开批评他浮躁、骄傲、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