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由是回到了自己家中,与父团聚。
本以为大团聚会给刘家带来新的希冀,但是剧情的发展还是毫意外的出了意外。
麻绳专挑细处断,刘裕回来没两年,刘翘就“翘”了。
在那个落后的年代,顶梁柱的忽然离世,刘家的天算是彻底塌了。
刘翘的突然离去,让这个并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这位小小的功曹,在活着的时候能够裹住家庭的基本温饱已经算是不了,死后更不可能留下什么遗产。
不过,硬要说他留下了什么,那便是刘裕的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刘道怜、刘道规。
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学龄前儿童,仿佛距离实现小康的幸福生活渐行渐远了。
按照一般的逻辑,天下后妈一般黑,萧文寿不把刘裕卖了,都算菩萨心肠。
然而这位后妈却与众不同,这位贤淑善良的女人,并没有因为自己和刘裕血缘关系就将之抛弃,反而将其视如己出。
女人能顶半边天,自古便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为母则刚,那个时代的女性所散发出的熠熠光辉,比起那些只会清谈的软骨头不知强了多少。
刘裕由这样的女人拉扯长大,秉性定然坏不到哪里去。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因为不当家也没有办法了,都家徒四壁了,不当家难不成活活饿死。
刘家那荡气回肠的经济状况,就连《宋书的评价都是那样简明扼要——家贫。
但《宋书可能也意识到说的过于直接,于是后又赘述三个字,家贫,有大志。
刘裕的大志在很小的时候就显示出来了,那便是从事着老刘家祖传的家业——织席贩履。
没,以刘裕的血统,他跟刘备还真能攀上亲戚呢。
所以,从事这项技能对于刘姓子弟而言绝对是富有大志的一种体现,如果很好的传承下来,说不定哪还能觉醒家族基因中究极的技能一步登天。
虽然成为了织席贩履之徒,可以将草鞋贩之四海,但刘裕的少年时代还是在可持续的身分文中度过。
没有伞的孩子在雨天只能拼命奔跑,刘裕的童年亦法像那些锦衣玉食的孩子一般跑去私塾学习什么之乎者也,只能为生活四处奔走。
有趣的是,刘裕的奔波还成就了一味救死扶伤的药草。
《南史就记载了刘裕这样一则逸闻趣事。
相传刘裕去新洲伐荻,偶遇一大蛇,射之。
明日往,闻杵臼声。
寻之,见童子数人皆青衣,于榛林中捣药。
问其故,答曰∶我主为刘寄奴所射,今合药敷之。
裕曰∶神何不杀之?
曰∶寄奴王者,不可杀也。
裕叱之,童子皆散,乃收药而反。每遇金疮敷之即愈。
人因称此草为刘寄奴草。
从这里可以看出刘裕小时候就有着不俗的胆量,从小就敢玩蛇……
胆子大不是没有原因的,刘裕的出生地,乃是大名鼎鼎的京口,东晋英雄军队“北府军”的发祥地。
这里民风彪悍,武力是他们这里唯一听得懂的语言,这种地方信奉的就是能动手绝不吵吵。
刘裕就是在这种武德充沛的气氛熏陶下茁壮成长,最后长成了七尺六寸个头,练就了一副寻衅滋事的好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