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治阶级像极了将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
至于收复中原,不过是他们口中的“口嗨”。靠着一群只会清谈的喷子?还是算了吧。
病入膏肓之际,不乏有志之士想要挺起民族的脊梁,想凭以一己之力逆天改命。
闻鸡起舞、击楫中流的祖逖,面对胡人对晋人的百般羞辱,决定愤然回击,最终处处受人挟制,知大功不遂,郁郁而终。
后来的桓温几次北伐也都被东晋朝廷拖了后腿,先后被苻雄、慕容垂击败。
既然我不行,就不允许你行!
外战不行,那就内讧。
统治阶级就是典型的内战内行,外战外行。
短短数十年,先后有王敦之乱、苏峻之乱,乱兵头子点了一把火,差点把建康的老窝烧个干净。
改变这个时代,终究太难。
晋人想偏安江左,与胡人划江而治。可对于强者而言这不过是一厢情愿的臆想。
377年,一个由胡人部族氐族建立的前秦政权,通过苻坚大帝的赫赫武功,已然勾勒出一个东极沧海,西并龟兹,南包襄阳,北尽沙漠,横跨整个北中国的庞然大物。
此时前秦兵锋正盛,雄踞于东晋北方,俯瞰着这个偏安江左的弱小政权,燃起征服的欲望。
苻坚下一步想做什么,路人皆知。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晋人自然也能看的真切,他们总是被逼急了才想起来反抗。
当时晋朝廷本可以依靠曾经“辉煌”过的西府军,可惜在“准篡位者”桓温病逝之后,西府军已难堪重用。
形势严峻至此,倒逼晋廷不得不有所作为。
他们亟待成立一支拱卫建康的部队,来力保晋祚的延续。
因此,晋廷向天下诏求良将镇御北方。
当时的权臣谢安任贤不避亲,推荐亲侄谢玄应举。
谢玄便是那个鼎鼎有名的陈郡谢氏子弟,“旧时王谢堂前燕”,里的“谢”就是这个谢氏。
晋廷二话不说,便爽快的任命这位根正苗红谢玄为建武将军、兖州刺史、领广陵相、监江北诸军事,镇广陵。
临危受命的谢玄并非一般浪荡的公子哥,这位性情中人确有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的将才。
很快便在广陵和京口等地招募劲勇,训练士兵,组织新军。
广陵、京口等地亦是酒可饮,箕可用,兵可使。
此地聚居着大量逃避北方战乱而来的流民,有着得天独厚的优质兵源。
这些晋人祖上多居于中原故土,被胡人害的家破人亡,以致抛弃祖地流落至此。他们留在最为接近北土的地方停留,就是期待有朝一日重返故园。
饱受欺凌的衣冠旧族在得知晋廷欲要成立军队抗击胡虏,根本不用动员便纷纷奔走相告,热血男儿纷纷踊跃应募入伍。
这支部队初一组建,兵士的眼中就尽带猩红,未曾一战便蕴含着惊人的复仇欲望。
如此国恨家仇,使得这支新军有一股复仇联盟的味道。
谢玄亦有慧眼识珠之能,在选贤用人之上,也打破常规,不拘一格,不被古法所约束,大胆任用具有真才实干的寒门子弟。
有了寒门子弟的加入,这支部队在起步阶段就招募到了一批战略核弹级战将。
例如彭城的刘牢之﹑东海的何谦﹑琅琊的诸葛侃﹑乐安的高衡﹑东平的刘轨﹑西河的田洛﹑晋陵的孙终等人,都是这支部队孕育出的将星。
老天似乎注定要用这帮寒门的血与魂,去熔铸大晋最后的脊梁。
379年,谢玄镇京口。
当时京口又名北府,故而这支新军便有了一个足以名垂竹帛的响亮的代号“北府军”。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尽管逃离到南方的晋廷渴慕和平的柔婉,但北方却总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可怕邻居在蠢蠢欲动。
383年,前秦苻坚率兵伐晋,号称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