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星海抚养我长大,捐点钱也是应该的。”
宋宜清简短的概括了她向星海福利院捐钱的事,轻描淡写的就好像是在说,今天我在朋友圈献了个爱心,捐了二十块钱一样。
只有田海玲知道宋宜清在八岁以前,在星海过得并不开心,甚至有抑郁倾向,不然怎么会一个人跑到福利院后山的水库那里轻生呢。
但这个小姑娘的韧性极强,既然死不了,那就要好好活着。
田海玲在宋宜清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所以,她愿意在这条寂静人的道路上指引着小小的宋宜清寻找光明。
如田海玲所愿,宋宜清勤奋好学,在学校品学兼优,年年都是年级前五名。
除了性格孤僻了点,生活和学习上从不让人操心。
她知道怎么在逆境中翻盘。
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宋宜清很好的诠释了。
……
宋宜清吃光了两盘饺子,田海玲把剩下的用保鲜盒装好,让她带回家,平时下了班可以吃。
出门前,田海玲问:“陈禹最近还好吗,好久没见到他了。”
宋宜清答:“挺好的,等中秋放假我们再回来看您。”
奥斯卡在一旁呜呜了两声,宋宜清揉着它的脑袋,“好好,也带你一起。”
田海玲叮嘱她路上开慢点,目送她离开。
宋宜清从后视镜看到田海玲单薄的身影,渐渐红了眼眶。
这世上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关亲情,关血缘,却在她八岁那年,一点一点渗透到她的人生中,以至于在她之后的十八年里,有了牵挂。
*
柏林勃兰登堡机场。
贺明远的那趟航班因天气原因延误了。
殷吉来回踱着步子,焦急的心情在脸上写得明明白白。
他看了眼手机屏幕,快下午一点,叹气道:
“芊芊肯定要伤心了,说好的今天赶回去陪她过生日。”
贺明远见状,安慰他:“坐会儿吧,天气预报说一个小时后大雾会散去,顺利的话,预计半夜十一点落地北城,”
“你到时候让司机开快点,转钟前应该能赶上跟芊芊说句生日快乐。”
殷吉在他身边坐下,“这就是已婚和未婚的区别了,你一个科研大佬,肯定不了解芊芊还是祖国的一枚花骨朵儿,早在九点半就已经睡着了。”
贺明远看了殷吉一眼,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于是,话题不知不觉就转移到贺明远的个人问题上。
“说实话,你就真的对程冉一点意思都没有么?”
贺明远放下手机,捏了捏眉心,调侃道:“你怎么比我家老贺还要操心我的感情?”
殷吉“啧”了一声,“你别糊弄我,咱俩都这么熟了,你就跟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到底对程冉有没有那意思?”
贺明远扫了眼殷吉八卦的眼神,不假思索道:
“没有,她就是个妹妹。”
殷吉一拍大腿,“这就麻烦了,我看程冉妹子对你还挺执着的。”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贺明远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了宋宜清那决绝的背影,耳边还萦绕着她最后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