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更加害怕了,我开始想要退缩,我害怕看见他所说的,我们的“父亲母亲”。
如果等一下见面了,我应该说什么?要叫爸爸妈妈吗?还是要先跟他们道歉……我不知道他们是否会原谅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和江停到底还能不能在一起。
我不断在思考着,恐惧着一切后果。直到江停的大手包裹住我不断颤抖的指尖,他安抚地捏了捏。
“如果阿月害怕,我们就回去。”他语气上扬,似乎对我的胆怯感到愉悦。
“没有、我们,我们进去吧。”我深深吸气,又吐气,反复如此,把不安的念头压了下去。
下车时他还是想牵着我进去,但我把手揣进了口袋了。
他只是笑了笑,就带着我走进餐厅,服务员引着我们进了一个包厢。
门刚刚打开,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人抱进了怀里,温暖的怀抱伴随着压抑又惊喜的哭声:“阿月,阿月,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我们担心死你了,我可怜的阿月,你哥哥太坏了,他怎么能一个人把你带到这个寒冷的地方,阿月啊……”
“我们回家,跟我们回家好不好,阿月……”
“夫人,别哭了,你看小温月不是好好的吗?”另外一道声音低沉温和,带着一丝沙哑。
我被她抱在怀里,看也看不清她的面容。
她哭得极度悲伤,我能感受到,抱着我的人是真心实意在担心我。而此时我的心却沉了下去,江停没骗我吗,这一切,原来是真的。
我笨拙拍了拍她的背,觉得什么都说不出口,像有东西堵住了我的喉咙。
“啪——!”突如其来的巴掌声清脆响亮,我愣了一下,抱着我的人了也急忙松开安抚着摸了摸我的头,又过去拦住两人。
“阿言!别在阿月面前这样,有什么事回去了再讲清楚。”
我这才看见,江停被与他面容相似的男人打了一巴掌,嘴角都渗出血来。
我浑身血液都冷了下来,大脑一片空白。
为什么“父亲”要打得那么重?
男人冷声说:“回去以后,你就给我滚去美国管理公司。”
说完他又缓和了面容,温柔对我说:“小温月,哥哥不声不响把你带走,让你受苦了,所以才需要教训他,”
江停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他被甩了一巴掌却恍若未觉痛感,甚至还笑着走过来,想拉着我坐到他身边的位置。
我被现在的情况搞得比混乱,整个人都如同提线木偶,茫然措。
我没记起来我的“父亲母亲”,看着他们的面孔只觉得陌生,但是言行之中又充满了熟悉的感觉。
还没坐下,面容温柔的“母亲”就要拉着我让我坐到她身边,而江停一直都不放手。
“阿月,过来好不好?”
“……”我张了张嘴,想答应时,抬眼又看见了江停黑沉冰凉的瞳孔。
“妈妈……我和江、哥哥一起坐吧。”
“母亲”似乎僵住了,她看了我许久,最后轻声问:“阿月,你叫我什么?”
我只能重复了一遍:“虽然我还没有记起来,但是哥哥说你们是爸爸妈妈,我以后一定会记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