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没看到张柱那边放的信号,却看到他人正往这边火急火燎的跑来,心中疑惑之际,却听到一阵马蹄声,在张柱身后两骑人马飞奔而至。为首一人一甩马鞭把张柱打倒在地,喝道:“别挡道!”
一里路转瞬即至,两骑人马不一会便到了白沙村口。众村民这都瞧见了,可也来不及做什么准备了。人都杀到面前了,一个个被吓得面色发青。
见着来人老先生和村长二人压下心中的惧意,走上前来,由老先生开口道:“两位好汉,不知我白沙村有什么能效劳的?”
这两人自不用说,都是那黑风寨的强人,一人生的干瘦,一人颇为壮硕,两者的脸上都有极深的刀疤,乍一看甚是吓人。身材干瘦的那人为首,拿眼睛斜瞄了老先生一眼,道:“还是个读书人……”说着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
“好汉称不上,想看看你们这村子里有多少孩子?”那名男子说着面上刀疤缓缓蠕动,让人感到一阵恶寒。
听到这话,村民们心中的激愤自不用说,可也都暗暗庆幸将孩子们送了出去,一时间个个低头不语。老先生是个聪明人,见除了两人并未有其他强人跟来,便料想是两个探子,当下放心不少,开口询问道:“不知两位好汉询问孩童何事?”
“诶!你这老匹夫,还蹬鼻子上脸了不成。”干瘦青年挥起长鞭就要打在老先生身上,细长的马鞭在空中挥舞出一阵破空声。
可就在这时,一柄长剑陡然而至,谁也还没能看清呢就划破了那名男子的喉咙,继而猛地刺在了旁边的房舍上,竟是没入那房舍砖墙一尺有余,猩红血液刹那间喷涌而出犹如漫天血雨。
这一幕在电光火石间发生,干瘦男子眨巴了一下眼睛,带着满脸的惊恐倒下马去。周围村民哪里见过这般场面,一时间都惊恐着四散逃离,场面一片混乱。
旁边那名壮硕男子显然是个久经杀伐的硬汉,见同伴被杀,身法娴熟的一个翻身下马,压低身形喝道:“哪里来的鸟人,畏畏缩缩的算什么本事,有种出来一战!”这一声吼声如雷,震得山上的鸟兽四散。
没有人回应他的怒吼。
壮硕男子眼角微微抽搐,再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同伴,还有没入房舍的那柄长剑,一咬牙,猛地冲向即将退入屋中的老先生,若暗中那人是为了解围而来,要挟一个村民做人质是最好不过的法子。
可就在他粗大的手掌就要按住老先生的时候,倒是先有一只手按住了他。
林淮安右手仅仅一手之力便将这大汉整个按住法动弹,左手并指成刀,自他背上一手刺入。这一下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动作,竟是将大汉胸膛穿个了窟窿。
可怜那大汉临死前嘶吼出“黑风寨”三个字,便没了性命。
林淮安将尸体抛到一旁,看向面色惨白的老先生等人,缓缓抽出左手,甩了甩手中血迹,笑道:“几天前你们白沙村派人前往县城搬救兵,我便是了。”
原来当日林淮安在茶摊中与白沙村前去报信的三人商讨之后,料定此事不可耽搁,便急急忙忙赶了过来,白沙村三人骑着快马,而凭借着诡异的脚力一路奔跑而来,反而是他快了。正好撞见刘柱被那几箭惊扰的场面,一路追随至此。
也所幸他脚程颇快,若非如此,还不知会生出什么事端。
只是这么一来,村民们可就有得受了,两名黑风寨的喽啰死在自己村子里,只要被那伙强人发现了,少不了是个屠村的惨剧,如今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眼前这个年轻人,只是这人看着不过及冠之年,虽说轻松斩杀两名匪徒,可怎么看也不像可以独抗黑风寨的得道高人。
出来看到这一幕的村民一时主,老村长眼看着年轻人服饰普通,虽然没有那些得道高人应有的穿着,可也不似什么歹人,加之他方才所说确有其事,仗着胆子问了句:“不知少侠来自何方?”
林淮安这才发觉自己忘了介绍宗门,差点酿成误会,若是普通游历江湖的闲散人士,只怕还会给白沙村酿下祸端,当下苦笑了声,道:“在下林淮安,凌云教云游弟子。”
当下林淮安便将在官道上如何与那三人相遇,以及当今知府贪腐成性不可能发兵,种种事由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