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风的膝盖处,已经渗出了血,把裤子都给浸湿了。
“娘……娘……拿下……拿下江时钰,是他……是他伤了我!”江楚风脸色苍白,虚弱地道。
梁氏心疼死了,她的宝贝儿子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她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瞪着江时钰:“钰哥儿!楚风是你哥哥,你、你怎么可以打他?!”
梁氏满眼猩红,眼底翻涌着仇恨的潮水。
江时钰这个贱种,伤了锦柔,又把楚风打得这么惨,不将他乱棍打死,难解她心头之恨!
江百川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不敢相信,江楚风身上的伤是被江时钰打出来的。
他这个小儿子,从小就胆小懦弱,时常被府里的兄姐欺负。今夜的江时钰,就仿佛换了一个人。
江时钰身直笔挺的站在那里,气势凛然,连江百川这个做爹的,都感受到了萦绕在他身上的那股杀气。
这……这还是他那个胆小怕事的小儿子吗?
“阿钰,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要对锦柔和楚风动粗?”
江百川的神色,要比梁氏冷静许多,可言语里的威严,却咄咄逼人。
徐三娘和元香跪了下来,她们担心老爷会重罚江时钰,徐三娘急道:“老爷!老爷明鉴啊!今夜……今夜是二少爷和三小姐突然带人闯入院子,要把小少爷拿下。他们见小少爷不在府里,就重罚了元顺和元香!”
徐三娘重重地磕头:“老爷,您一定要明鉴啊!”
梁氏红着眼睛,怒道:“住嘴!元香和元顺不过只是低贱的奴仆,二少爷和三小姐惩罚下人,又有何?!”
江时钰唇角一勾,斜了梁氏一眼:“将军夫人,您的意思是,这下人,就可以随便打、随便骂啰?要我没记,将军夫人,您好像也是丫鬟所出,倘若您的母亲在侯爷府被人这样对待,您应该也会心疼她吧?”
从前,原主惧怕父亲和主母的威严,才硬着头皮一直称呼梁氏为“母亲”。
今日,江时钰觉得她不配当自己的“娘”,索性称呼她为“将军夫人”,这还算是客气的了。
在这具身子的记忆里,梁氏简直是个恶毒的后娘。
梁氏顿时脸色一僵,“唰”的一下,面白如霜。
她的生母身份卑微,只是侯爷府里的一个丫鬟。镇国侯爷酒后糊涂,玷污了她娘,才有了她。
她一直将自己的身份视作耻辱,哪怕她是侯爷的庶女,她仍然觉得自己身份低微。
当年,她和她的嫡姐一同嫁入将军府,就因为自己是庶女,身份不如嫡姐尊贵,才只能做妾。为了当上将军的“正妻”,她不惜……
这些事,一直都是她心中的一根刺,谁都不能触及。
可今日,江时钰这个贱种非要在众人面前令她难堪,这是成了心要跟她作对啊!
梁氏气得脑袋发懵,她拿起手帕,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泪,对着江百川卖惨。
“老爷,您听听,钰哥儿这说的是什么话?他竟然以下犯上,冒犯我这个当家主母!这孩子,何时变得这般没教养了?”
“老爷,依我看,还是把钰哥儿送到祠堂,以家法处置他吧!”
江锦柔也赶紧添油加醋:“是啊爹!五弟今晚连我和哥哥都敢打,他这是要把这个家搅得鸡飞狗跳啊!娘说的对,对付这种贱骨头,就应该用家法处置他!”
江楚风被两个家丁架住了胳膊,才勉强站稳,他气急败坏地道:“爹!这贱人打断了我的膝盖,千万不能放过他!我也要让他尝尝断腿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