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翎嘴上扬起笑容,将手中的字递给了觅彦筠,温柔的说到:“宫里能懂得欣赏我的人不多,这字便送你了,可莫要被其他人看见说闲话。”
觅彦筠接过字画,开心的点头,爱不释手,摸了许久,将它放在自己枕边,又怕将纸弄破,特意找来上好的木盒子放着
那时总觉得日子过得很快,觅彦筠经常能与云翎谈诗作画,甚至能够交流彼此的抱负,两人相约在城楼上,看着夕阳西下
“彦筠,你当我是朋友吗?”
云翎看着觅彦筠的侧脸,小心翼翼的询问
觅彦筠听到问话,自然的转过头,对着云翎的眼神,他的神情似乎很想得到答案,觅彦筠又紧张的转过头,看着眼前的落日
“当然,如果你愿意。”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不止是朋友
觅彦筠长长舒一口气,她怕自己说话,连朋友都不能做了
再次见面时,是于妃回宫,她是云翎之母,之前为祭祖回乡而未归,云翎跟着她一起闲逛,觅彦筠以为他很忙,所以没有来找自己,可是当看到他们就在这宫中闲逛时,觅彦筠心中有些难受
她如往常一般规矩,鞠躬行礼,可是却再也没有听到一句回应,连客套的回话也未有半句
觅彦筠将头埋的很低,眼泪滴落在冰冷的石砖下,一言不发,王大夫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梅花寒冬自会有,何必执念守花香。”
觅彦筠用一只手将眼泪擦去,昂首挺胸跟着王大夫一起回家
觅彦筠为了忘掉一个人,便让自己忙起来,不是她的活,她也拼命干,不为别的,只为忙,每天都忙的汗流浃背,她也不觉得累,一日打水时,看见一人着急忙慌的赶了进来,在见到觅彦筠后,哽咽的语气说到:“彦筠,觅将军和彦将军遭敌军突袭,战死沙场。”
觅彦筠听到这话,手中的半桶水落在地上,湿了一片,突然感觉到耳鸣,两眼发黑,晕厥过去
醒来后披麻戴孝,仿佛失了魂一般,抱着两个牌位,一声不吭,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却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直到棺木入土,所有人都走了,觅彦筠坐在大门旁,发着呆,王大夫心疼的坐在她的身边,这个娃娃也算是自己养大的半个闺女
“我与你阿爹相识就是在漠城的军营里面,我们俩都是毛头小子,我救人,他杀敌,我那时胆子不够大,救的第一个人就是你阿爹,他看见我哆哆嗦嗦的样子,笑着打趣我,说他可能不会被杀死,倒会被我笑死,我就愤愤不平,故意给他使了狠劲,他的伤口都溢出血了,却一声不吭,我那时就对你阿爹很是敬佩,之后我的名声开始响亮起来,我便问他,当时为何不喊疼,他说怕打击到我的自信心,让我更不敢救人了。你阿爹是个勇士,你阿娘也是英雄,她一女子忍受的了漠城的疾苦,杀得了凶猛的外敌,你是他们的女儿,你是英雄的孩子。”
“师傅,我想去漠城。”
“如果你真的想好了,我不阻拦你,不过我的身子骨不能陪你去漠城了。”
觅彦筠闭上眼,最后一滴眼泪落下,再一睁眼,树上的露珠落在脸上,几人收拾好又开始向前走去
树大招风,人马多,货物多,吸引来的人也自然心怀鬼胎,在听到有动静后,觅彦筠从马背上跳下,利落的拔出剑准备战斗,士兵也都纷纷效仿,随即拔剑相争,这群人是早已埋伏好的,看来是有备而来,从草丛跳出来,兵器相互摩擦,发出的声音清脆又刺耳
“他们的兵器上有剧毒,要小心了。”
觅彦筠高喊着,她的嗅觉灵敏,这上面的兵器都是做过手脚的,觅彦筠丝毫不畏惧,腾空而起,踩着别人的身子,双手握剑朝着眼前的人劈去,鲜血沾满着全身,脸上也染红了,觅彦筠更加没有顾忌的了
马车上的泽禹微夏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血腥味充斥着周围,阚煜努力克制住兴奋感,悄声息的施法,让外面的人掀开帘子,也看不见二人的存在
随着最后一个人被觅彦筠摁在地上,周围的敌人都不见了,还没有来得及盘问,他就咬毒自尽了
觅彦筠沉重的叹息,随即拔出匕首猛的往他胸膛处扎,一下两下,就看着血夜喷薄而出,随后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你以为你死了,我就不知道是谁派你来的?”
“当我这几年是白混的?”
周围的人看的不敢出声,现在的觅彦筠在他们眼中就如一头饿狼般,杀红了眼
而在马车处传来刺耳的掌声,阚煜鼓着掌从马车上惬意的下来,声音带着笑意
“觅将军果然是如传闻一般,一旦开始猎杀,就是寸草不生。”
觅彦筠的手停止了补刀的动作,回头朝着阚煜笑了起来,但不是发自内心的笑,眼神里是野心与欲望
“公主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