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让人看到。”

不知道为什么程凯突然从老板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异常浓烈的孤独和悲伤。但是程凯迅速甩了甩头，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在强大如老板的身上感受到这种凡人的情绪呢。

“可是老板以您的知名度，这全国估计没有人不认识您吧。上大八十岁老太太下到几岁小孩。”

程凯还肉疼的说：“而且每次咱们弄这个都花了好几千万了。”

您再怎么花钱如流水也不能这样吧，这句话他没敢说，只是在心里默默说了一下。

“你不用管，照我说的做就行。”

“可是……”

“出去吧。”

程凯还想再劝劝他老板，可是很显然老板现在不太想听，他只能听话出去了。他一边走一边还在替老板心疼那一笔一笔的金钱，算了，有钱人的世界不是他这种打工人可以想象。

第二天姜言很忙，一大早就开例会，开了两个多小时。回到办公室一大堆文件等着她处理，然后定夺，中午的时候随便应付了两口又继续工作，期间不停的有人敲门进来让她各种签字。

一直到晚上七点的时候，今天的一切才尘埃落定，她靠在椅背放空自己，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桌子上突然亮屏的手机吸引了她的注意，呆呆地看着声的来电显示没有任何想要接的打算，她就这样看着一直到电话自动挂断。

手机自动息屏了，她把视线转向别处继续放空，过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是五分钟还是十分钟，她重新拿起手机，看着上面五十多通的未接电话，看来这是从一早就开始给她打电话了。

姜言面表情的左右晃了一下脖子，拨通了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秒就被接通了，可想而知对面的人有多心急。

“姜言我昨天说的话，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我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苏意的气急败坏，姜言习以为常，她甚至有些时候会好奇为什么一个人的情绪波动会这么大，但也只是她聊的时候，而这种时候出现的频率极低。

姜言整个人陷在椅子里所谓地回答到。

“我今天很忙。”

“再忙会忙到，一整天接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你就是不想接是不是？”

面对苏意声嘶力竭的质问，姜言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就是不想接，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再来问我。”

姜言如此直白的话语，让苏意一时之间如鲠在喉，顿了几秒之后，她又开始发疯。

“姜言我不管，你现在立刻马上到我家来找我，不然我就告诉妈……”

这一次姜言没等苏意把话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起身拿起包和车钥匙就出了办公室，而苏意好像也知道姜言一定会去，所以没有再打电话来。

苏意知道只要搬出妈妈，她就一定可以拿捏住姜言。

姜言和苏意之前的关系很复杂，她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却算得上是彼此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姜言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那个时候的姜言又小又瘦，还不爱说话，经常被其他的小朋友欺负，她还常常吃不饱，穿不暖，因为东西都会被抢走，常常又饿又困的被关在卫生间里。

而这样的情况，孤儿院里的工作人员根本就不管，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都是些没有人要的孩子，他们又何必来操这份心。有一次姜言被困在卫生间里三天，奄奄一息的时候被一个打扫卫生的阿姨发现才保住了一条命，那个时候，姜言8岁。

从那一天之后，姜言就一直在寻找机会离开孤儿院，经过几天的观察，她偷偷混在装垃圾的车里，逃出了孤儿院。

她从来就没有出过孤儿院，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也不知道要去哪儿，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回去，就算现在回去，她也一定会死在孤儿院里。

八岁的姜言就这样漫目的走，她甚至自暴自弃的想，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外面吧，至少还有人知道，至少会有人报个警吧，只是要辛苦警察叔叔了。

在路上走了两天不吃不喝的姜言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