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宋术一见到王小明，连话也说不完整了，整个人开始哆嗦。

王小明能感觉他在发抖，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别怕啊，宋术，咱们这么多年的同学了，你现在发达了，给哥们儿一点小钱花花，不碍事吧？”

碍事，很碍事。

“我没有钱...”宋术低着头，说的很小声。

王小明最讨厌宋术的原因之一，就是宋术说话声音跟蚊子叫似的，小到根本听不见，另外，大概就是宋术长的软，看上去好欺负。

实际上，也确实是个软柿子，好拿捏。

“没有钱？”王小明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四处看看，因为是开学，校门口人还挺多的，王小明只能强硬的拽着宋术，“来，老同学，咱们这边走，慢慢聊。”

“别...”

宋术没有力气反抗，只能被带走。

被拽进有个角落里，王小明四处看看，确定没有别人之后，才一把拽住宋术的头发，把他扯的几乎离开地面，“你从豪车上下来的，你说你没钱？你骗鬼呢！”

生疼，“我真的没钱...”宋术没忍住，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流。

哦，王小明更讨厌的就是宋术动不动就哭的性子，比女人还娇弱，简直是丢男人的脸。

“你还撒谎？”

“我，我没有，我爹把我卖出去了…”

宋术有个垃圾爹，是几乎所有同学都知道的事情。

宋术高一那会儿，宋建国出去赌钱，没钱被人家揍，追债的都直接来学校堵宋术了，也就是从那一次，全校都传开了，宋术他爸是个赌鬼。

有人同情，有人怜悯，更多的人是抱着看笑话的态度对待宋术的。

王小明听到宋术这样说，了然。他爹是能干出来这种事的人。

“哦，傍上大款了呗，你得不得宠啊？搞点钱给哥们儿花花呗？”王小明稍微松了松手上的力度，把宋术甩到墙壁上。

肩膀撞得发生一身闷响，宋术捂着肩膀，“他，他不喜欢我的，我真的没有钱，放过我好不好？”

王小明又扯着宋术的头发让他坐起来，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臭蹄子，要点钱还这么多废话！”

不解气又朝宋术的肚子上猛踢了一脚，这才啐了一口口水，离开。

“k...”宋术从地上爬起来，“我被顾狗打就算了，怎么一个炮灰也要骑我头上...”艰难的爬起来，他还得去报道呢。

灰头土脸的进了班级，宋术狼狈的样子被全班看到了，角落里，王小明对他咧开嘴笑了笑，他立刻低下头去，瑟瑟发抖，却又不得不找个位置坐下。

大学四年，宋术始终逃不出王小明的阴影。

军训是学校强制住校的，军训后才可以申请走读。

宋术跟辅导员说一定要回家，但是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辅导员看着他脸上浮肿的巴掌印，神色复杂。

“不是，是不小心的，同学帮我打蚊子…”这个借口，宋术说出来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