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鸢将被子掀起,想要蒙头再睡一觉,却突然看到了房顶上挂着的一盏盏漂亮的不像话的琉璃山茶灯,瞳孔再次骤然放大。
她不敢相信的坐起来,将整个房间环视了一遍,
锁链、清新中式风的豪华房间、以及铺满房顶的山茶琉璃灯,
这怎么那么像《万般娇宠里面迟渝囚禁和自己同名女配顾鸢的情景?!
顾鸢是迟渝被他父亲逼着娶的妻子,仗着自己顾家大小姐的身份,用钱收买了迟渝的父亲,强迫迟渝和她结婚,
迟渝和他父亲的关系向来剑拔弩张,她们连保镖都请好了,迟渝却在民政局门口一反常态,答应和她结婚了。
但在和他领证的当晚,顾鸢就被迟渝囚禁在了京郊的一处别墅里。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迟渝每见她一次,就奇怪的更恨她一点,然后命人在天花板上多安一盏山茶花灯,
当整个房顶的山茶琉璃灯再也装不下的时候,迟渝拉着她一起服下了化学药剂,
迟渝有主角光环抢救过来了,但是顾鸢却命丧当场。
顾鸢缓缓抬头看了一眼房顶上亮着柔光的山茶花灯,一盏一盏的亮在仿真的山茶叶中,已经基本铺满了整个房间。
再也装不下的意思,应该不是只挂一层吧?
“咔哒——”
顾鸢正望着天花板上的琉璃灯出神之际,房门传来一声响动。
门被打开一半,来人穿着纯白的衬衣,大约二十二三的年纪,凤眸深邃,下颚线凌厉,
随手将门反锁后,看着坐在床头的她,朝她走来。
而他左手上此刻正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的,可不就是让她直接挂掉的重金属药品吗?!
她看了看没有半点异样的“水”,又看了看迟渝面表情冷到极致的那张俊脸,彷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等会口吐白沫的模样。
在迟渝冰冷到像是淬了寒冰一般的视线中,她白粉的小脸没了血色,泛着水光的眼睛瞪的格外圆,饱满的唇瓣微张,
活像只被欺负惨了的小猫。
娇气,漂亮,也易碎。
“迟、迟渝——”
女孩儿下意识叫他,甜糯的嗓音染上了几分惊恐,却还是像化开了的蜜,带着丝丝的甜。
“嗯?”
迟渝应声回她,坐到她身边,将手中的托盘放到床边的矮柜上,
没人注意到,他方才还古井波毫生气的眼眸中,已经荡起了千层波澜,又被他强压下去,
就连身侧的手也用力握成了拳,来抑制他此刻内心的情绪。
顾鸢见他的手缓缓抬起,以为他拿去那杯毒水害她了,一把就将他的小臂捉住,连看也不敢看他,
“等等!迟、迟渝,我、我了,我真的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误了!”
“你现在就给我离婚协议好不好?我签我绝对签!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出现在你面前,从此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好不好?你别给我喝那杯水——”
她太过慌乱,只顾得按照书里对他的印象一个劲的输出活命,所以自然没有注意到迟渝面上的表情变化。
那是从尽的绝望转变为的巨大欣喜,再到现在的小心克制,生怕把人吓跑的谨慎。
见顾鸢不再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迟渝也不收回自己被她抓住的右手,而是抬起另一只左手,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摸了摸,尝试着开口道:
“惜惜知道那杯水里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