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横生的杀意方起即歇,成昀啊成昀,这就是你的道吗?在不知真相的情况下就要动手杀人?本真何在?
他看了看手中的长剑“本真”,又看了看周遭的现状,树影交,罕见人烟,随即手腕一转,长剑凭空消失。
此地荒凉,并不会有旁人出现,林珀好像还有一息尚存,能不能活便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眼下在分不清林珀到底是敌是友的情况下,他定不会护其返回宗门,单凭他看到的那一掌,足见其真实实力。
论是林珀刻意藏拙,还是绝境爆发。这样的实力,都不是他成昀现在能够抗衡的,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返回宗门,上报情况,待宗门定夺后,查明真相。
一念及此,成昀再看了一眼地上一息尚存的林珀,再看了看其手中的剑柄,随后起身便不予理会,拾起拐杖,向不周城的方向行去。
孤独潦倒的身影一瘸一拐,在三更的深夜,成昀的脑子里一直思考着一个问题,第三次晕倒到底是怎么晕的……
从家门到城门,一共需要走五千三百四十一步,作为州道卫下辖的江岭郡-霖城卫军西门守卫统领-张楷,他每次都能在换防时刻准点到达,近七里地的脚程并不算近,但五年如一日,他风雨阻。
作为西城卫守卫统领,道务司是专门配有坐骑的,但是下属的兵士却从未见他骑过。
常常有兵士调侃他道:“头儿,每天走路不累吗?怎么不骑马换防?”
每问及此,张楷总是大气凛然地回答:骑马会伤及路人,你们也知道,午后孩童走街串巷嬉闹,从来都是不看路的,万一撞到,岂不是惨剧。
其实大伙心知肚明,张统领是害怕骑马,听说是小时候顽皮,在市井嬉闹被骑马换防的兵卒撞断过骨头,患上了恐马症,只要骑上马背,便会头晕眼花。
传言加入城卫军,也是因为他没能在御玄宫道门祭纳新时被选中,其他宗门一听说他有恐马症,也纷纷闭门不收,这让他打算以修行飞天的方式来替代骑马赶路的梦想破灭。
这才加入了州道卫,由于能力出色,为人赤诚,成为了城卫军西门统领。也正是因为赤诚,让他仅仅只是城卫军统领。
他也因此成了骑马撞断自己骨头兵士的头头,也算是因果好轮回。
“近日出入城人员可有异常?”
端坐于城防岗内的张楷拿起书案前的卷宗,开口问道,这是例行公事,毕竟妖族动乱二十年至今依旧能安稳,正是因为他们的严谨。
“回头儿,人员并异常,只是两日前城郊发生了一起怪事,齐统领本来派人去调查了,但是很快就被稽查司的人接管了,具体情况还人得知。”
岗内一兵士作揖开口答道,他是两年前调入城卫军的,算的是张楷熟悉的兵士。
“怪事?详细说说。”
“是的头儿,落坡岭被人一剑斩落,半个乱葬岗都落进了霸川之中,剑斩的痕迹一直蔓延到峡溪的土地庙那边!”
闻言张楷顿时将将卷宗拍在案上,大声道。
“放你娘的屁,你知道斩下山岭需要多高的修为吗?还一直到峡溪土地庙?五品!不!五品也绝不能做到!”
随后他摸了摸扎手的胡茬,自己虽不是宗门修士,但作为走野路子的一届散修,也有七品拓源境的修为。五品,州道卫左副统领杨恒,已是他所见过的最强的修士,他不信会有人敢在城郊闹出这么大动静!还是罕见的五品以上修士!
岗亭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眨眼便入门而来。
“报!大大大……人,有大事要报!”
只见一兵卒左手捉刀,屈膝半跪,言语急切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