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捏着筹码,走向了一处正好三缺一的麻将桌。坐下后,他了看其他三人,一个染着黄毛,穿着敞怀衬衫玩手机的瘦削青年,一个剃着着光头,嘴里叼着烟的壮汉,还有一个系着领带,左手戴表,右手攒珠的中年背头男子。
看到江父坐好后,黄毛说了句“发了昂。”另外两个人点了点头,唯有江父一脸懵的看着空空荡荡的麻将桌。不过还来不及他问,就看到自己面前有一块凹了下去,然后一排整整齐齐的麻将就浮了出来。
他们把牌往前一推,背头男说:“我坐庄先来吧。”按了下中间骰子的按钮。接下来的步骤玩法对江父而言就轻车熟路了。
两小时后,牌局散伙,走的时候黄毛还骂骂咧咧的“NND,这老登什么点儿啊,真TM够离谱的!”另外两个人走的时候脸色也不太好看,不过没多说什么。
江父没理会他们,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面前这一堆筹码,呼吸愈发粗重,“玩个麻将,我就赚了这么多?”当他把筹码换成现金,看着银行卡里多出来的四万块钱,他意识到这不是幻觉。
四万多块钱,他们家以前在田里起早贪黑一年也不过是这些罢了,而现在,他也可以轻松赚大钱了,回家的一路都在笑。
瞥了一眼那道因为高兴,自己走路的步子都不稳的身影,李老板轻笑一下,回头对那服务员小姐说“再怎么有钱,也不过是个乡巴佬,不用顾忌啥,正常放线就行,他已经咬钩了,女儿也跑不了。真的是,没想到上面还有领导好这一口啊,啧啧。”
事情发展确实像李老板想的那样,江父很快就沉迷在这新型“赚钱方式”中。
第一周他赢了十多万,那一周可能是江父人生中最为开心的一段时间了。
从第二周开始,江父就输多于赢了,看着自己面前筹码不断减少,江父心里难受的一匹。在第二周的第三天,他已经把自己赢的那些全输回去了。
这时的江父早已赌瘾上头,大手一挥,又换了10万的筹码,企图赢回亏掉的那些,可是赌场里从来都没有赢家,除了场主。很快,他的筹码又见底了。
到了周末傍晚的时候,江父满眼通红地看着对家把牌往前一推,低吼一声:“再来!”
对面男子看了看江父面前的牌桌,嗤笑道“再来?你有还有有本钱吗就在那喊?”
江父一愣,看见自己面前已经空荡荡一片,是啊,他刚才已经把家里的全部积蓄都换成这一张张塑料圆片了,现在也不属于他了。想到自己已经将家里钱财挥霍一空,他浑身都在颤抖着,并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如果他就这样放弃的话,之前刚刚过上的好日子就再也与他缘了。
半晌,江父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起身踉跄走向前台,询问着:“我、我还有一套房子!能不能抵换筹码?”
服务小姐依旧是带着职业微笑回答道:“可以呢先生,不过具体能换多少筹码还需要您把房产证拿过来我们进行评估后再做决定呢。”
听到这句话,江父不再犹豫,快步走回家里,此时只有江晓一个人在家,江母出去买菜未回,在卧室中翻出房产证明,捏着它就再次返回酒吧。
而江晓听到动静刚从他的卧室出来,还没等说话,便已经看到父亲出门了。
“父亲最近有点不正常啊,他手里拿的是什么?”江晓看着远去的父亲,皱眉思考着。“总感觉,不太像是啥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