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锦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被绑住了,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他身上没有伤,旁边躺着还没醒的泽。
他艰难的坐起身,抬脚踹了踹他,把人给踹醒。
“这是……”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观望了一下四周:“我们被抓了?”
“你说呢?不是让你在外面守着吗?”
“这……”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属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觉得眼皮一沉,醒来就在这里了。”
陆淮锦记得他昏迷前看到了何以舟。
他那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单单是献舞的话,还可以理解为新来的花魁想借这一舞宣扬自己的名号,好在日后自己开个店,方便在这里立足。
可是绑架他这个太子又是为什么?
难不成他想靠绑了自己,夺得原来的皇位?
这样的话,是不是又可以看到他了?
不对,虽然他是太子没,但是他也因为一些大大小小的事件被关过禁闭锁过库房,当然,总体还是因为他私底下偷偷找何以舟。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不受皇帝待见,若不是他是皇帝唯一的儿子,估计早就被赶出去了。
他可不信他们能有本事把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绑了。
难不成抓他的不是何以舟?
何以舟悠哉悠哉的靠在椅背上,修长纤细的手指捏着筷子夹起一块生肉,慢条斯理的喂给盘在他手上的银黎。
房门被“砰”的一下推开,一个身着黑衣的老者步履匆匆的走了进来:“少主!”
何以舟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说。”
“不是要杀了他给他们示威吗?为何要留他性命?”
何以舟终于侧目看了他一眼:“把门关上。”
他愣了一下,转身乖乖把门关上。
何以舟收回视线,又夹起一块肉塞进银黎的嘴里:“他又不受皇帝重视,杀了影响甚小,倒不如留着,说不定还能为我们所用。”
“那狗皇帝杀了少主的双亲,如今,他的儿子落到了我们手里,难道少主不恨?”
“恨?”何以舟侧目看向他,那双仿佛能够蛊惑人心的眼睛,好似看透了一切:“我为何要恨他?”
“这……”那人被盯得有些发毛,脸上多了些许慌乱:“那可是你的亲生父母!血浓于水,你怎么能不恨?”
“呵,”何以舟忽然笑了:“我的亲生父母是怎么对我的,师傅再清楚不过了。”
那人一听这话,顿时激动起来:“况且你答应了要来找他复仇的!你不能食言……”
那人说着,刚想崔动他一开始种在何以舟体内的蛊,却忽然感受到身体里传来一股异样的感觉,他像是预想到了什么,慌忙伸手在身上摸索起来。
果然,在他的干枯的手臂上忽然凸起了一个小点,那个小点以极快的速度在他的皮肤下移动,往他的脸上爬去。
“啊啊……啊啊啊……”低哑的惨叫声从他喉咙里传出。
“扑通”一声响起,那人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起来。
何以舟似是没有看见他的异样,自顾自的开口:“我的好师傅啊,你说我为什么要为了两个从未正眼看过我的人,杀掉这世上唯一一个真心待我好的人呢?”
那个小点爬到了他的脸上,从他的眼眶进入他的脑子里,他身体一僵,彻底没有了气息。
“凭什么呢?”
静寂的房间里,只剩下何以舟那如同一滩死水般的声音再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