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呢?老爷怎么说?”曾雪妙双手紧紧抓着扶手,指骨泛白。
丫鬟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又道:“老爷他……他……夫人,是二小姐出的主意,二小姐拿嫡庶尊卑说事,老爷又是个循规蹈矩的人,自然没法子。”
这小贱蹄子,竟敢在老爷面前嚼舌根子,还妄想夺了掌家权。
“夫人,徐管家来了。”曾雪妙身边的张姨走进屋内。
屋内的小丫鬟识相的退了出去。
徐万手里拿着一罐小药膏,眉眼带笑,“曾姨娘,这是老爷给您的舒缓膏,大小姐伤势严重,用上这药膏想必定要好得快些。”
曾雪妙脸色一僵,双眸紧紧盯着徐万,似乎想从他眼里捕捉到答案。
“过段时日,长公主要举行春日宴,难得的好日子,大小姐的胳膊在那时候,估摸也好得差不多了。”
徐万眼神并未躲闪,脸上笑意不减。
傅正虽未明说,但这扶正礼始终没有举行过,曾雪妙的名字也没有入族谱,再怎么也只是个妾。
她以为傅正会看在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上能护着她,可没想到傅清和一回来,她的位置都能被撼动。
一时间心如刀绞。
“妾知道了,多谢徐管家。”曾雪妙接过舒缓膏,神情不明。
待到徐万离开后,便立刻吩咐张姨拿着舒缓膏去找傅婉秋。
依靠在床上的傅婉秋看着侍女轻轻涂抹在胳膊上的舒缓膏,抬头对站着一旁的张姨道:“娘的意思是说,在春日宴上对她下手?”
张姨抿唇浅笑,“这二小姐一回来就想把府内掌事权夺过去,若是不给她点颜色看看,这府内岂不是任由她摆布?”
傅婉秋不带多少颜色的薄唇微抿,没有接话。
翌日一早,寻烟院里的主仆二人刚起床,傅婉秋就带着教习嬷嬷上门来了。
推开门就瞧见傅婉秋对着院中指指点点,二人对视一眼,即刻心领神会。
“这木人桩,箭靶,还有置物架通通抬走。”
院子里的丫鬟被指挥得团团转。
“大姐这是做什么呢,我好好的东西摆在这儿,可是碍着你的眼了?”傅清和走到箭靶旁,一手按住丫鬟的胳膊,示意将东西放下来。
见她走出来,傅婉秋眸中含怒,脱臼之仇她可不会忘,“这些东西都应该放在武场内,好歹是咱们堂堂丞相府的二小姐,院子里放这些东西成何体统。这可不是你那明玉山庄,可容不得你放肆。”
“大姐说的对。”傅清和勾唇一笑,“不过,这是在我的院子里,院子里放什么由我做主,你在这儿操哪门子心啊?”
话毕,站在傅婉秋身后的嬷嬷双眼一眯,走上前来,俯身一礼,“老奴拜见二小姐,二小姐此言差矣,女子言行,当以端庄大气,且不止在外如此,在内也应言行如一,此番舞刀弄枪,实为不妥。”
说话间,明柒柒往傅清和身边靠了靠,窃窃私语道:“这人是茹太妃身边的老嬷嬷,茹太妃最是重视礼节,好多闺中小姐请都请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