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我确实是旦幕之身,只是气息尚存,能趋受于体,未见于表而已。”
清宁闻之,蹙眉,低首,惋惜,再慰之,道曰:
“前辈修道有成,自当途登仙宇。”
“何处登仙宇?一生修苦未尝有欺,而收顽劣之徒,自污师道,早非三清之人。又多劫遇,难证仙道。”
严钧正暗自思苦,眉间有暗,不见明途,抑郁自生矣。
清宁慰道:
“前辈莫要自蒙,生死长短,哪有一路好风好景,总归要遇难途,过之择安,不过亦勉之,何必纠结回头之路。”
“是啊!何必纠结回头路,公子也曾这样慰籍我,只是他却于我先去,可惜!可惜!若他不固为人道,能修道门,以他慧灵,早登仙途,至此长生也说不定。”
(严钧正)相望橘阳,而后山月相替,他与清宁对饮石台,以谋后世之路。
(天末,七十九年)(西武王)苛求长生之道,欲守万世江山。诸多妖道借机进爵封士,操弄国权,污浊国运。
年久而民乱,圣上衰病。
封耳,不闻天下民声。
闭眼,不见天下民事。
徒生乱根,起义之民不胜数,皆以强兵压镇,而朝中正士因固念家亲,亦不敢有作为之声。
“前辈以为何解?”
“民如水,当覆舟之时。”
“前辈高见,当如何?”
(严钧正)起身向后山去,坐落在悬崖断台,面向广宇星辰,拂手山河万里,皓月当顶,光净洁身,如有仙运引照。
一卦情。
“天命在前,何求其解?”
他眼中慈柔,怀抱拂尘,对着清宁笑之…随后化羽归去。
“前辈!…”
清宁见状感危,远处道童来急,一连数声,唤不醒羽化登仙人。
“快来人啊!有人刺杀了严祖师!快来人!”
清宁闻言疾走!
她本就是暗居于此,除严钧正之外,人知晓。如今瞬发之事,恐早有不轨之人,监视此地。若自己被人发现,恐难!
夜奔!下山!迷乱在林海之中不知何向处。于是寻北斗之位,见光而行,于山坳中过夜。
旦日大早,水雾未消,清宁便寻路下山去。山下有官兵当道,亦有道家相送,一人被请上车,视其衣着,应是严钧正之徒。
清宁不再多瞧,暗道先行,欲去【柳州】【项】家。
【项】家,公子早年有交惠,是可信人家。公子曾也告知清宁,若是生难,自可信去。
至此之前,清宁还要准备办一件事。她拿出怀中公子遗物——鹰骨短笛。
笛响,而有人来。
约过半个时辰,一人着军装私自来见:
“见过公子,(吴耘)请命。”
他是暗红革甲,在军队之中任百士长。
清宁知道他们是认信物而不认人的,况且他们这样底层的人,也不一定见过公子真容。
“一匹快马。想办法把这封信给(顾安庆)将军。要快!”
吴耘退去很快,他赶匹马再来,清宁驾马奔腾,不行官道,而踏野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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