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英走得慢极,需要项赐搀扶才能勉强立行,他们出来后脸上的喜悦相应得章。可见之清宁,项英便立马露出羞愧神色。只顾低头请路,适应腿脚…
清宁独坐花亭,顺抚手中蓝韵鸟,在它腿间系了竹管,再放它飞去。
项英让项赐扶他过去,项赐顺从引渡,他们虽慢,但也勉强行路到清宁近前。
项英未先开口,清宁也未起身,只是虚提了茶壶,先给他倒了茶水:
“你曾经断了经脉,可有故事?”
茶水淡觉,但也有味,只是少饮,便勾起了他往年记忆。
“当年我与他母亲相识菊野,一同逃荒归路,互生情愫。”
“当时我们项家突逢劫难,招人追杀,我父亲令我疾走,往南奔途,去寻求公子的势力相助…”
南边?那是【玄武】(雷云焦)的管辖范围,也是公子亲授的【四象位】之一。
清宁早些年曾有过一面之缘,给人一种山岳不移的威严,不知今日【玄武】又是怎样?
“我连夜往南,却不想遭人劫杀,在【安南】境内被人堵路…与之厮杀三日,才得脱困…”
“不过我已竭全力,强行精神却也不敌力困乏之感,最后倒进了田坎之中…”
他和项赐母亲,便是在此相识,她母亲生得野农之家,救了项英性命。
可农家言杂,一女子私养男人,是何道德?
虽是救人之心,但是流传人耳,多生偏言。再加上项英相貌俊朗,英姿奕然,坏人坏语,自然广传。
他妻子原名(余满惠),生得水灵,可惜生在农家,不识文字,也不达礼。宛如璞玉却深藏土泥。
项英得人所救,日近亲切,观得清楚。但养伤数日,却依旧不见腿脚好转,原是失断了知觉…
“尽管如此,满惠也不弃之,心善淑良,尽心照顾与我…”
“我虽得救,可父亲情况,生死难测,我又多担心,心绪难定,日日生怨,只怪自己能为力…”
“满惠见此,依旧开导我,若非是她…我恐怕已经自取轻生…一个废人…能做如何?”
念至此处,有泪轻含,身体初愈,哪可再增伤感?项赐见之,轻靠他肩膀,许以些许慰籍:
“父亲,这些陈年旧事,都让他过去便是,现在我们家庭美满,还想那些不高兴的事情干嘛?再说你身体初愈,提这些伤心干嘛?”
言尽此话,他又在嘴里嘀咕:
“从小到大,不知道听母亲说多少次了…”
清宁见之笑道:
“项赐说的在理,你如今暗伤初愈,就莫提这伤心事了。”
之后她又委婉说道:
“若非如此,我倒想多听听你们的故事。”
项英眉间见喜,再做拜谢:
“愧于公子后人,父亲私下曾多次与我谈论,不是溢美之词。”
“那次也是多亏公子的帮助,在我脱困不久,父亲就被人救得。后来父亲派人在田间寻见我…他也为此懊悔许久…”
听他说这些,清宁突然忆起,很久之前的事情。
那日公子在院中踱步,左右反复不定,自己问他缘由,他说自己亲友有难,自己法得助,只求他能顺过此劫。
清宁问他亲友是谁,他也不说。现在想来,恐怕公子所说亲友便是(项燕)一家。
而公子害怕告知我,会让我陷入局中,就隐瞒了下来,再说自己也与(项燕)友好,若是知道他的消息,多会感情议事,倘若因此暴露长生之事,恐怕后果难以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