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站在酒肆包间，旁边跪着瑟瑟发抖的女鬼不停地磕头，“大人，奴不认识他，奴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我知道，闭嘴。”萧衍道。

女鬼立刻伸出双手捂住嘴巴，双腿发软跌坐一旁，这位大人的眼神几乎在告诉她，如果再不噤声，他就会把她的舌头割了。

萧衍从桌上拿起一只筷子，蹲下身，用筷子将地上散发着腐臭味的黑色脓血挑起，装到琉璃瓶中，琉璃瓶在东西装入的瞬间发出一丝金光，不一会儿地上的脓血变成一阵黑雾，消散在了空中。

女鬼在一边看呆了，方才她接待的魔族客人被眼前的人砍死之后变成一堆恶心的东西，现在竟然又消失不见了，就算是魔族也该有遗骸的吧，她几乎以为是自己太害怕看花了眼。

萧衍把琉璃瓶放进空间，起身的瞬间女鬼下意识抬起手遮挡，然而他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出了房间。

鬼市的长街已经聚起一堆灵魂。

“鬼市怎么会有生人？”

“她怎么回事？去找鬼差了吗？”

“我刚才好像看到周大人在跟她说话。”

“长得还挺漂亮，小六儿，敢不敢跟我一块把她抢回去？”

一把环首刀单刀直入，擦过最后说话的那人肩膀，钉入地面。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随即听到肩膀落地的声音，切面整齐，落在地上的一瞬间就化成了气。

他瞪大眼睛，表情变得惊恐，“啊啊啊啊啊——”

众鬼这才注意到来了个俊朗的白衣男子，男子紧皱眉头，眼若寒霜，一步步走来，周身藏着杀气。

鬼魂对气最是敏感，瞬间乱作一团，一个个如蛇鼠逃窜，整个梦幻迷蒙的鬼市刹那间消弭，周围恢复成一片寂静，森林响起乌鸦嘶哑的鸣叫，方才的诡谲怪诞都化为一场梦。

秋岁宁蹲在黑夜里，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萧衍看着她，原以为这么久过去了会有点长进，没想到还是这么莽撞。

萧衍心下叹口气，半蹲在她身前，修长的手抚上秋岁宁的脸颊。

秋岁宁抬脸，勉强睁开眼睛，眼睛红红的，正控制不住地流着泪，美人落泪宛若芙蓉泣露，看起来可怜极了。

“你是谁？”秋岁宁道。

“萧衍。”

萧衍说着，拿出一颗蜜丸，一只手掐着秋岁宁下颌强迫她把嘴张开，另一只手迅速地把药丸塞到她嘴里。

“醒神的，至少能让你不再这么痛。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

秋岁宁整个人扑上来搂住萧衍的脖子，萧衍大脑宕机，嘴唇微张，一瞬间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

少女的身体温软，声音里还带着哭腔，有温度的气息扑洒在他脖颈处。

她道：“萧衍，我特别特别喜欢你。”

“……”

萧衍整个身体都僵硬了，几乎是机械般将秋岁宁扯下身来。

他的声音中暗含着怒气：“秋岁宁你又在发什么疯？”

“你怎么知道我叫秋岁宁，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萧衍微微扶额，她这样子明显不正常，“你被下药了？”

秋岁宁摇摇头，一双水灵灵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萧衍：“没有，我就是突然发现我好喜欢你，你娶我好不好？然后再给我生个孩子，我这一辈子就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