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颅！？”白虎堂的汉子们闻言，都面面相觑。

“对，没，就是你们想的那个开颅。”裴七钰给予肯定的答案。

宋应舟脸上的神色变得复杂，他眉心微动了动，开口道：“开颅……是怎么个治法？”

“就是用锤子和锯子把头骨打开，释放颅内压力，再将淤积的血清理出来。”

听着就让人感觉残忍血腥的话，竟然在这个可能还没及笄的少女嘴中理所当然地说了出来。

他们这样血性勇敢的汉子，光是想象一下这种血腥的画面都觉得胆寒。

可是古往今来，这给人开颅治病的方法是闻所未闻，就连这片大陆上医术最出色的神医徐长云都没有尝试过这种骇人的治病方法。

好半天，才有人愤然开口，语气中带着鄙夷说：“我看，她根本就不会治病，看来她喜欢玩弄人命的传闻是真的。”

“可是老夫人的确醒了啊，还能跟大哥说话……”

“那都是巧合！她只是把老夫人给扎得疼醒了！”

一时间，各种夹杂着情绪的声音涌了上来。

裴七钰有点头疼，这楚嫣然的名声也太差了吧！

宋应舟久久地盯着她，低声开口：“你是认真的吗？”

要把他母亲的头颅凿开治病。

裴七钰的一双眸子亮得惊人，坦然直言：“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眼下，老夫人的病症只有我能治，要不要治，看你的选择。”

虽然这么说，裴七钰其实心里有些没底，即使这些年来积累了不少经验，进行手术仍然伴随着极大的风险！

毕竟这里是没有现代医疗的环境，可她作为医者，没有办法看着患者就这样在痛苦中死去。

“如果我娘死了怎么办？”

“我把我的性命给你，去给老夫人当贡品。”

看着自己母亲愈发苍白的脸，宋应舟的内心极为挣扎，犹豫不决。

也许，她真的会治病呢？毕竟他亲眼目睹自己的母亲在她手下苏醒。

如果不治，在大夫赶到之前，阿娘必死疑，可被凿开头的人，真的能活吗？

到时候就算拿这女人来偿命，阿娘也回不来了……

这是要他拿自己母亲的性命进行赌博啊！

“舟儿，治吧。”刚刚陷入昏迷的宋母，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意识，裴七钰知道，这只是短暂的。

“可……”

裴七钰打断了宋应舟的欲言又止，认真地注视宋母的双眼道：“老夫人，你可能会死。”

她闭上了眼睛，说话的声音很轻：“人固有一死，如果……那也是老身的命运。”

宋母的话让裴七钰莫名滋生出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让她感觉眼睛有点发热。

也许是感觉她温柔而坚强。

裴七钰在袖中攥紧了拳头，立刻对他们吩咐一系列的事情：“去准备铁锤，锯子，锋利的刀，越锋利越好……还有烈酒，糖水，针线以及麻药。”

见他们还杵在原地，裴七钰朝他们拍手道：“还愣着干嘛，兵贵神速懂不懂，老夫人的命你们耽搁得起吗！”

大伙的身体这才动了起来。

“还有一件事，给我准备一间干净的屋子、布料，别忘了还有衣服，越干净越好！”

一般来说，进行手术需要在菌的环境，来降低患者感染的风险，眼下看来法实现，只能尽量做到干净清洁。

有个白虎堂的伙计看着她欲言又止：“嫂、嫂子，麻药是个啥？”

裴七钰是一脸的震惊。

这下可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