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则一周,长则半月,办完事我就回来,你有什么需要找管家就行。”
棠沅默默点了点头,他虽然和顾锦宴并没有天天见面,但是听到他要去外地,棠沅心里还是有点依赖:“那二爷早点回来。”
“我回来那么快做什么?反正某些人也不需要我,他一个人可能耐了,青楼打架,下河救人,发高烧了都不消停。”
棠沅眯着眼看着顾锦宴:“二爷你怎么和小孩儿一样?怎么阴阳怪气的?我还以为像您这种男人都是不可一世,冷漠高傲,从不低头看人的呢。”
“我也是个俗人,别把二爷想得太不食人间烟火,我最坏了。”顾锦宴吹了吹碗里剩下的药,然后一股脑的喂给了棠沅。
“二爷是好人。”棠沅嘴甜起来真跟抹了蜜似的。
临走的时候,顾锦宴抱了棠沅一下,吻同样落在发烫的颈侧,棠沅浑身一个激灵,看着顾锦宴离去的背影心里酸酸的。
顾锦宴离开的这段日子,街上再也没有黄毛这个人了,棠沅也很疑惑,他还没去找黄毛算账,黄毛就落荒而逃了?
拦了几个平时跟黄毛混的小混混想问个明白,可那些人一见他就吓得腿肚子转筋,连连道歉。
棠沅也很听话没有招惹是非,他守着摇红,每日盼着顾锦宴回来,二爷不在,棠沅心里总是空空的。
落日黄昏的一个傍晚,大门口传来一声车鸣,棠沅迅速从内屋跑了出去,看到二爷刚从车里下来,棠沅歪着头看了一眼,车里还有随身的包袱,这是刚回来就直奔这里了吗?
“二爷!”棠沅兴奋跑过去,拉着顾锦宴进屋:“我有预感您今天会回来,在屋里想着呢,没想到真的等到您了,我跟厨房说了给二爷烧一桌子菜,给您接风!”
屋外的温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寒冷,屋内二人就着佳肴烫了壶小酒,酒过三巡,棠沅有些醉意,他给顾锦宴满上:“二爷,不瞒您说,我呀,从小奢望能吃饱穿暖,哪个小孩子不想有爹妈疼着爱着,过着吃了上顿也有下顿的日子,月兔居的日子苦啊!我怎么也没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会住这么大的房子,有一群仆人伺候,这些都是二爷您给我的。老鸨子一心想培养我当兔子,我他妈不愿意,她就照死里打我,我也跟她大闹了几回,但是小胳膊哪里拧得过大腿啊,吃不饱穿不暖的,那时候就在想,有一天我一定要逃出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这不,在街上遇上了二爷您。摇红姐姐说,吃苦吃多了往后都是甜头,这是真的吗?”
顾锦宴虽没有醉意,但眼下酒不醉人人自醉,他看棠沅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扑朔迷离:“真真假假,一切都有自己的定数。我也挺佩服你的,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文文弱弱的,风一吹就要倒了的样子,谁想到就是这样的你居然在我身陷囹圄的时候爬到院墙上救了我,这样的情况,一般人都会怯懦,只有你逆流而上了。还有啊,在月兔居为了一个与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姑娘大打出手,三番两次为了别人不顾自己,虽然鲁莽,但是勇气可嘉,换做别人,躲都来不及呢。”
顾锦宴给棠沅满上酒。
棠沅一边傻笑一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摇红姐姐以前很照顾我,我也得护着她不是,我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但是也明白什么是行走江湖义字当头。对二爷您,您的情义我下辈子也还不清了,别人喜欢我,是想把我往床上带,您呐,和别人不一样,愿意管我那些与您不搭边的事儿,也不嫌我麻烦,处处护着我,让我心里……特别,特别扎实。”
“既然二爷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你怎么就不对我好点儿呢?”
棠沅脸蛋通红,小手一挥,大声嚷嚷道:“谁说我……我不对您好了?二爷什么都不缺,我也给不了您什么,但是!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上刀山下火海也给您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