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钱不给我?难道便宜了外面的野男人?”
糟老头又恶毒的碎碎念,“她家人因为她天生的天煞孤星,全都死绝,我家不计较这些,收留她,她有钱还不给钱,难道好意思在我家白吃白住吗?”
早上出现的那刻薄的老妇人,听到糟老头骂骂咧咧的声音,端着两个油腻腻的手,急忙跟出来,
“死老头,有当兵的在,等走了再与她说。”
原来这老妇人是那糟老头的发妻,两人自蓝延昭病重后,就想尽办法算计蓝家的家产,始终不得章法。
现在蓝延昭死了,眼瞅着蓝鸢没了撑腰的,又瞅准时机出来兴风作浪。
“车都开走了,怕什么?不打她不怕,打服了就好了。”
摇摇晃晃的与那老妇人掰扯间,远处开来了一辆速度极快的车,打着喇叭,车灯明晃晃的。
一心想要抢夺蓝鸢家产的贪心夫妇并未注意到,两人嘀咕着算计完。
那糟老头拿着棒子走到蓝鸢跟前,那老妇人双手抱臂在远处旁观。
蓝鸢依旧一动不动,面表情。那糟老头看此情形,恶从胆边生,举起棒子就要劈头打下去。
蓝鸢绝望的闭上眼。
就这样吧!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对不起,我好想你们,我也去陪你们吧!那些东西谁要就拿去吧!我真的太累了!
车里,坐在前排的龙峥,看到了灵前的一幕,哑着嗓子大喝,“小陈,切远光灯!冲近些停下!楚南哥,拦住他!”
龙峥是龙辰南的儿子,龙辰南部队紧急集训,脱不开身,因此派了龙峥来,小陈是去接他们的司机。
就在这时,那车已近前,一个急刹车,车灯猛的切换为远光灯,刺得那糟老头眼一闭动作一缓,一个人影从车上疾冲下来,一把握住了棍子。
那老头动作一缓,未察觉来人,醉醺醺恶狠狠的一抡,没抡动。
老头抬眼一看,一个身高一米八几、一身军装、丹凤眼、面容清秀的年轻人单手轻轻松松的握住了棍子,面表情的看着他。
这个年轻人正是楚南,龙辰南的亲卫兵,此行辅助龙峥办理蓝家丧礼的后续事宜。
那糟老头一看楚南只是面表情的握住棍子,却一言不发,酒兴上头,没了惧怕,神情猥琐,“呦,又来一个,蓝鸢这丫头的相好可真多!”
楚南面表情的腹诽,这老头找死,看他能作出什么妖。
那糟老头看楚南还是没说话,越发兴起,“她给了你多少钱?等我把她存折拿过来,我给你出多一倍!”
老子缺你那点不靠谱的钱?楚南不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糟老头看楚南不言不动,酒后的泼皮性子大发,“放开手,今天天王老子来了,我也得揍她个小娘皮!”
糟老头黑着老鼠眼,使劲一拽被楚南握着的棍子,发现拽不动后,松开棍子就要扑上去挠。
蓝鸢思绪跌落在边黑暗里,沉沦着赴死的心,反应有些慢,回过神,睁眼,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了。
暗星辰的冬夜里,寒风凛冽的冬夜里,一道温暖的车光打在爷爷漆黑的灵牌上,握住棍子的楚南如天神一般,紧紧拉住了她赴死的心。
蓝鸢眼泪慢慢的流下来,两天一夜了,未流眼泪的她,毫知觉的流下了泪水,泪水流进嘴里,没有味道。
“啧啧啧,这年头,居然有人敢袭击军人,我可录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