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怯了,你个傻大姐。
这时王哲及时地接过话头,说登山社也有一位师姐,研三了,马上要毕业了,已经很久没有来。她和原来的社长有一段真挚的友情故事,社长大四,从师姐不来社里,社长也退出了。
范常卉和高岗杨一起转头看向他。
意有所指?
“不过你来的很及时,那位研三的师姐要毕业了,你就来了;我们刚要收拾报名名单准备离开,你就敲门进来了。”王哲语速顺畅的说,大概他做事和说话一样利索,看起来就是骨干型人才。
他们三个一起下楼,道别之后,范常卉往寝室楼方向走,而王哲和高岗杨一起走近食堂大厅去吃饭。
范常卉感觉心情愉悦,脚步轻快,她离开食堂拐向六号楼前的花园,穿过去就是她的宿舍楼。
等到了花园里没人的地方,范常卉才拿出手机,找出刚才的未接来电,她得把刚才打进来的手机号码存起来。于是她便在姓名栏目里输入名字:陆平川。
陆平川?
录了,是高岗杨,不是陆平川。
她苦笑了一下,大概心里念叨习惯了这三个字,于是手滑了。盯着陆平川这三个字,她在这一瞬间特别想陆平川,放肆地想。
范常卉移步到一棵雪松下的长椅上坐下,刚才雀跃的心情没有了,仿佛镜头从杨柳依依切换到雨雪霏霏。
这五年以来,她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止水,不会再爱了。其实不是,她一直在爱着,一点点忘记的过程,就是当爱意翻涌时,再次将爱埋葬的过程。
现在“陆平川”又出现了,在她爱情的坟头开出了一朵小花。
是天意吗?老天爷又给了她一次机会,是为了让她弥补对陆平川所犯下的“过失”吗?
她想到她的一个心理医生曾经告诉她,如果总是梦见或者念叨那个人,可能是因为你没有和他好好告别。
她又在手机上输入高岗杨三个字,然后删掉陆平川。五年多了,是时候告别了。
陆平川,你以后就叫高岗杨了。
周末的日子过的特别快,上午起得迟,洗洗刷刷就过去了,吃过午饭,范常卉才想起去实验室转了一圈。
“哟,小师妹,你今天状态特别好,不过来的有点晚,你要是今天做实验,一定能得到一组漂亮的数据。”林航一见到她就嚷嚷。
林航一开口,都是以师兄自居。
“闭嘴吧你,要记得叫师姐,真是不孝不悌。大周末的咋没有陪你家小诗诗呀?”范常卉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一边看着他戴着手套捣鼓他刚罐上来的液氮,一边和他扯皮。
林航虽然爱胡言乱语,可对待实验从不马虎。
“我把她甩了,以后专心陪师妹。明天有空吗?”林航一边和范常卉扯皮,一边谨慎地盖上液氮瓶上的密封口。范常卉不知道林航这句话是真还是假,也懒得分辨。
“没空,明天我去爬山。”范常卉直截了当地拒绝,她有正当的理由。
想到可以和大伙一起爬山让她很开心,隐隐的还有一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