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入耳。
范常卉捂着嘴巴笑。
她感觉自己的脸有微微的热,想起了李安导演的《色戒,那部电影名动一时,跟着它火起来的,不但有女主角的一脱成名,还有周璇的这首歌。
但她不知道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反正不叫四季歌。
高岗杨故作深情地盯着眼前的小紫花唱,仿佛他唱的不是靡靡之音,而是在歌唱《牡丹颂。
“狗屁啦!”范常卉没等他唱完,就笑着打断了,“你都学的什么社会上的歌呀?哈哈”范常卉笑得脸发烫。
她终于明白了一句话:如果你不感到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她都怕不远处几个女生听到。
“我就是个社会人。”高岗杨转过头看着她,眯着眼睛,一副值得表扬的模样。
他笑得时候眼睛总是眯着,有点像狐狸。
和陆平川很不一样,笑起来一点都不一样。
范常卉又想陆平川。
她想起高中演练《四季歌的情形。
元旦汇演,因为她嗓子好人又漂亮,是歌唱队的领唱,可一向只爱体育不爱文艺的陆平川非嚷嚷着要加入,文艺委员和常卉商量时,常卉说大家不仅听歌,还会看脸。
于是他成了滥竽充数的一位。
“谢谢你花常开,请把我排到最后一排,我就站在那。”陆平川真心实意地向范常卉道谢。
“不行呀小马同学,门面担当必须站在第一排,也不用只站着,要适当的张张嘴。”她看着陆平川打趣。
自从陆平川叫她“花常开”,她就叫他“小马同学”,取“一马”平川的意思。陆平川抗议了好几次,甚至请求她叫“小鹿同学”都可以,起码大家不会把他当作是姓马的。
但抗议效。
想到此处,范常卉笑了笑,耳边萦绕着“喜爱春天的人儿是心底善良的人,就像那紫花地丁一样是我的友人……喜爱秋天的人儿是感情深重的人,就像那诉说爱情的海涅一样,是我的爱人”。
不料高岗杨以为她对自己笑,接着说:“哈哈,这一首歌叫《天涯歌女,我故意逗你的。”
范常卉猛地回过神,对上他带笑的眼睛,心中一禀:什么情况,为什么逗我,撩妹吗?
还没来得及分析透彻,就听到不远处的小美女朝这边喊:“高岗杨,该出发了。”
“走吧,你的美女在叫你。”范常卉催他,这个人,她有点摸不透。
“你的包重不重,要不要帮忙负担一些?”高岗杨在尽力做好一个负责人的职责,一边走开,一边表示对范常卉的关心。
“不用。”范常卉怕怕屁股上的土,她大步往上走。
古人诚不欺我,山川让人豁达。
大家伙到达山顶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上山路上所有的疲惫被眼前的美景一扫而光。
其实那里有什么风景呢,不过几棵稀疏的黄栌或者酸枣丛之类的树,四周宽阔的都是杂草。但视野非常地宽广,能看到很远的连绵的群山。
大家在山上吃东西,喝水,唱歌。
当他们唱到“山上的山花开哟,我才到山上来”和“原来嘛你也是上山,看那山花开”之间,范常卉就给他们加上一句“哟哟”助兴,然后大家一片笑声。
范常卉在笑,她看到高岗杨也在笑。
高岗杨在笑,他扭过头看到了笑着的范常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