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今天这场小闹剧,云皖小小得意了一番,第一次亲眼见贺辞旻吃瘪。
不过,她没高兴太久。
沐浴后躺进温暖的被窝没多久,背后忽地一凉。
贺辞旻进了她的被窝。
云皖缓缓转过头,见那双黑如渊的眸子里出现很浓的深意,立刻就懂了。
“……”
她不想干,真的不想。
可她还没有表示拒绝,贺辞旻的凉唇就落了下来,落到她的侧颈处。
“呃……”云皖扭动脖子,“我……”
刚想说今日自己累,贺辞旻的大手就不耐地掐她的腰,力道不轻不重,却有足够的暗示、警告意味。
云皖属实不想与贺辞旻做这档子事情,可是他们现在仍然顶着夫妻名头,不可能一直避开。
这是云皖第一次生出和离的念头。
贺辞旻会亲吻她的侧颈,会亲吻其他的地方,独独不会吻她的唇,所以云皖想什么时候发声都行,“停、停下。”
男人的动作一顿,手臂却是不可控地紧了紧,清冷的声线夹杂着几分沙哑,“何事。”
“疼。”
想起前世贺辞旻待她冷淡,从不会对她露出笑容,只会在房事上热情,却没有一丁点的暧昧在里头。
妥妥实实地把她当作一暖身子、生孩子的工具。
最后还与她人有欢,有了子嗣。
云皖眼睛红了,她没心思计较是否还爱这个问题,这并意义。
但一想到个中细节,胸口喉头总是会酸涩不已。
漂亮柔情的桃花眸多上几丝脆弱之感,贺辞旻的动作终于完全停下。
……也罢。
感受到身上的压力变小,云皖暗暗松下一口气。
能躲一时是一时,接下来贺辞旻出差的日子便会多起来,至少在半年里面她可以放心。
“明早跟我去三姨娘那儿请安。”
三姨娘,是贺辞旻的生母,因今日临时有差事,他只来得及跟父亲请安。
“好,听爷的。”
放轻松后,累感瞬间涌上来,云皖放空大脑,很快就陷入了睡眠。
而背对一边的贺辞旻,竟是难得失起了眠。
*
与此同时,慕云堂。
男子长身而立,那温润儒雅的眉眼隐隐带着烦忧。
容月音原本端庄的发髻微乱,看着她的夫君,迷茫失措地张口:“您说,她有孕了?”
“是。”贺辞绪不打算瞒了,接着刚才的话题:“梁氏歌姬出身,将来进府我先纳她作通房,若生下庶子,便抬她位份。”
说到这里,贺辞绪发现自己的结发妻子神情不对。
可他又不是第一次纳通房。
上一次,还是容月音自己举荐了贴身丫鬟。
容月音全身都在发抖,声线颤意明显,仍带着一分不可置信,“梁氏……真的怀孕了?”
到底贺辞绪对妻子有愧,保持耐心道:“是,但论她生下来是男是女,都是要认你作母亲的,何况阿音,你生的儿子才是我贺辞绪唯一的嫡长子,别人再如何,都越不过你们娘俩去。”
说着,搂住了容月音僵直的腰,“你才是我唯一的正妻,是我的表妹,谁也法跟你比。”
在贺辞绪软硬兼施的安抚中,容月音最终败下了阵。
只余被褥上,人知的汩汩清泪。
……
第二日,得知大房添人、容月音生病,萧水韵差点笑得合不拢嘴。
连看向剩下三位妾室都顺眼起来。
贱妾始终就是贱妾!
三人里中有一人运气好承过孕,但那也不过是个庶女!
“在想什么?”男人在她耳边吹气。
萧水韵收起笑容,故作清冷如月,“关你何事?”
语里的傲娇贺辞轩自然听得出来,愿意骄纵她,双手抚上她纤细的腰,“都给我生俩崽子了,还是那么细,娘子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
世人皆知,贺家二公子生得昳丽风流,姿容卓越,那双多情的眼眸看谁都是饱含情绪,迷乱人心。
萧水韵自然不例外,意思性地挣扎两下过后,便顺势靠入贺辞轩的怀中,“哼,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手指打圈着一缕青丝,萧水韵绝美的狐狸眼上挑,“赏莲宴会马上就要开始,大房那容月音在这关键时刻病倒,还真是用。”
不就是丈夫纳妾么?这点度量都没有,配得上世子妃之位?!
“那主持宴会的任务,可就要交在我夫人身上了?”贺辞轩马屁拍着,注意力全在女人的香肩上。
难不成会给三房那低贱商女?萧水韵心里冷笑,接过百花扇摇了摇,面上从容不迫,淡定得仿佛万事把握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