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衡阳安神,这孩子还挺踏实的,过去百来分钟了,写字声就没停过,那么就算这孩子愚笨,自己也是要给足够耐心。
孟书池心急如焚,只能说他写出的东西连满纸荒唐文都算不上,因为他压根就没怎么动题,就在草稿纸写写画画,每一道大题里都写了勾股定理和三角形公式。
怎么办?要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孟书池神采飞扬的交了卷,仿佛那张试卷所有题他都写满了。
王衡阳欣慰的拿起试卷,嘴角带着晏晏笑意,他将试卷正反面随意看了一下,明亮的微笑冻在脸上,整张脸都僵住了。
"12分!"王衡阳不可置信道。
"绝对不可能!"孟书池将试卷夺过来,"我写的虽少,但也不至于这么少!好算歹算得有50吧?!"好好的肯定句中途被改成疑问句,他自己都不信,但气势不能输。
王衡阳简直被他给气笑了,"12道选择题对一道半,填空题除了第一道没对,其他全,大题...大题不用说,你还真给我面子,雨露均沾每一道都写了个'解'和…勾股定理?,70分只有5分!"
"不可能!哪道大题我有五分?"活见鬼了,不该这么低啊。
"第一问你全对得4分。"是第一道三角函数。
"满分12分,我对一半为什么不是6分?!"
"你脑子被挖土机碾过?满分12分自古第一问4分第二问8分,哎,等等有一个重要步骤少了再扣2分,10分!"
"卧槽,你他妈的疯了吧?!你一定搞了!我还有1分得在哪?"'一定是那里出了问题,1分'是孟书池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立体几何第一问,明明是一个证明题,你写个'解'干嘛?你写出一个证明平行条件,得出的结论却是垂直,真的不理解你的脑回路,不,你有脑回路吗?"王衡阳连连摇头蹙眉。
"那也不对啊!这道!这道!这道!这道!不都都给1分吗?"孟书池愤怒的指着剩下几道题。
王衡阳冷笑一声,"怎么?写了个'解'就想有分,这不可能的事!红孩儿你记清楚了不写'解'扣分,光写'解'没分!"
"红你个鬼!给我取外号!你个邋遢鬼有什么资格诋毁我的头发!?不看看你自己的衣品!写你妹!写!老子毛都不写!!你爱扣就扣!!扣光吧!!!!"
陡然又响起敲门声,声音丝毫没有压过两人之间声的硝烟声,孟书池拳头攥紧,眼神阴翳的能结冰。
孟书池没好气的去开门,他怕再呆在那邋遢鬼身边,两人就要大挥拳脚了。
王衡阳倚在北美黑胡桃的木桌旁,他理了理情绪,自己实在不该跟红孩儿吵起来,哪怕违心吹捧他也是好的。
他也只是一个22岁的青年,血气方刚的,再加上他性格本来就直,忍不住,火气蹭蹭往上蹿。
可他说自己邋遢鬼哎,不用对他忍心好吗,差,还不让人说,人要改正误,首先要承认误。
可自己是老师哎,对自己的学生要用心呵护,学生是冒雨初长的笋,鲜嫩又倔强;学生是光芒万丈的骄阳,炽热又莽撞;学生是展翅高飞的雏鹰,自由不羁又缺乏指导。
我爱学子,学子敬我,我爱学子,学子敬我,我爱学子,学子敬我......
王衡阳一遍又一遍的催眠,将真理烙进DNA里,他觉得全身充满了限的干劲,铜墙铁壁已铸成。王衡阳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进客厅,却听见了砰的一声巨响,重重的砸物声。
孟书池嘴角噙着邪笑,脸瓣的粉嫩樱花好似变得绯红,一片妖冶之色,他用脚漫不经心的地踢了踢素雅云层地板上的半米高快递。
包装是纯白硬纸,上面有不少的英文夹杂着少量的中文,服装店送的。
"王先生,我给你选的衣服到了呢。"
孟书池靠近王衡阳,耳郭上银花闪着光辉,"王先生,能穿的我选的衣服血缘关系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我过命的兄弟,一种呢...自然是要与我共赴余生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