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芳嬷嬷在郑老夫人的授意下及时替陈虞解了难。
可陈虞既委屈,又受惊吓,加上站了半个时辰,回去后便病倒了。
此时秦氏正在松嘉堂里发火。
“表面看着恭顺地不行,原来背地里还遣人去给老夫人报信,跟我耍这心眼子呢!”
“老夫人也是,我当家多少年了!她平日什么事儿都不管,非得在我教训新媳的时候跳出来!这让我当家主母的脸面往哪搁!”
“夫人,您消消气。”惠嬷嬷想劝。
秦氏这场训斥的出发点本来也立不住脚,被老夫人叫停也可厚非。
可她正在气头上,惠嬷嬷只好将话咽了回去。
“都不知道她是真病还是装病,老夫人就把罚抄也给免了,真是便宜她了!。”秦氏愤然道。
惠嬷嬷:“夫人,少爷的烧尾宴还要您来筹办呢,要是气坏身子可怎么好。”
“这倒是,成威晋升一定要摆大宴,邀请上京的达官贵人极其家眷。他一直在边疆驻守,这次要借宴会多多结交露脸,可马虎不得。”
秦氏虽然刻薄,却是个直来直去的脾气。
惠嬷嬷这么一说,她便将陈虞的事儿暂且搁下了。
没有秦氏刁难,连晨昏定省也因称病免去,陈虞倒是在画墨院难得自在了几日。
闲来事,她在院中种了几盆花草。
此刻借着黄昏晚霞正在侍弄。
只见陈虞身材纤巧削细,腰肢盈盈一握。
一双素手皓肤如玉,指尖蔻丹淡粉,拿着剪刀在修剪细枝,动作慢条斯理,赏心悦目。
她脸上薄施脂粉,垂眸专注地看着手上动作,睫毛微颤。
郑成威站在门口愣神看了一眼,又仿佛看了许久。
这几日忙着任职述职,周旋于武将同僚之间,喝酒应酬不断,心神乏累。
看到如此宁静悦人的一幕,不由内心平和。
“将军?”郑成威身后的绘春唤道。
陈虞闻言朝他看过来。
郑成威回神,阔步迈进中庭。
“你让丫鬟在二门迎我,可是有事?”
陈虞颔首,朝绘春看了眼。
绘春借口沏茶离开,留下二人独处。
郑成威竟忽然有些期待陈虞要同他说什么。
“那我便直说了。”陈虞缓缓开口,“绘春念夏自小在我身边,我等将军数年,也连累她们耽搁至今。我想麻烦将军……”
她顿了顿。
“若是将军手下有未娶妻的将士,不论官职,只要人品好的,可否帮我问一问。”
“她们二人与我情同姐妹,我实在想替她们找个好归宿,故而特此请求将军。”
陈虞深深地行了万福礼。
郑成威连忙虚托住她的手臂。
“与我不必如此客气,更何况里面也有些我的缘故。若我部下知道是你身边的大丫鬟,他们争抢都还来不及。”
对那些糙汉子而言,深宅主母身边的大丫鬟,那也是正经千金似的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