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锦城挥挥手让其他人退后,就这么盯着这小孩,希望能从他的脸上想起车祸的一些事情,就这么僵持还没两分钟,从楼上下来一个人。
长的十分高大,整个人走过带着一股子风,脚上蹬着一双黑色短靴,宽肩窄腰的穿着件短外套,又酷又冷。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两三个黑色西装的保镖,戴着墨镜,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主。
贺锦城余光瞥到了往后退的一群朋友,站在原地没动,就这么定定的望着眼前这个人,他全身裹的很严实,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不知道怎么地总觉得那双眼睛深处有一股化不开的东西,尤其两人眼神相撞的时候。
克制,隐忍,还有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只记得下一秒他被人摁在桌面上,身后的那人吐出的热气全都喷在他的脖子上,贺锦城挣扎,只对上一双充满戾气,凶狠愤怒的眼睛,黑的深不见底。
一眼沦陷。
身后哀声一片,酒吧里横七竖八的躺了一片,贺锦城当时就觉得自己玩脱了,而且还死的不冤。
纸醉四周的房间安保人员打着电筒冲了出来,贺锦城脑袋不知道被谁花瓶开了个瓢,被顾引直接狠厉的按在桌上,血流不止。
顾引眉宇间戾气很重,露出的一小截手臂青筋暴起,凶狠的掐住贺锦城的后脖子。
贺锦城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喉咙里发出一声怒吼。
刚想挣扎就听见愤怒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贺锦城,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当时怎么说来着。
对。
他用同样凶狠愤怒的声音吼道,“我特么管他是谁!到了我的场子闹事都得按我的规矩办事!”
头皮一阵撕扯的疼痛,那人竟然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往后扯,“贺大少真是好生威风。”
好一会,等顾引带着那破小孩慢悠悠的从后门直接去地下车库的时候。
那些所谓的安保才敢上前把翻倒的桌子,满地的玻璃残渣清理处理。
“贺……贺少爷……”
今晚负责承办的负责人是纸醉负责安排的,此刻小心翼翼的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大气也不敢出,强行扯起嘴角,笑的比哭还难看。
“贺少……您看这……”
贺锦城从来不吃这套,冷着脸问他,“我问你,那几个人是怎么进来的?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办事能力?”
那负责人浑身一抖,面如死灰,刚擦完的冷汗又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是…是这样的……这几位客人比较特别……他们在昨天就来了…只不过…只不过楼上贺少不用就……”
“呵,”
贺锦城扭头看向他,漂亮的面庞有些阴翳:“你意思是我订少了位置?”
“绝对不是!”负责人差点给他跪下了,“贺少你有所不知,他是……”
被打的脑袋嗡嗡作响的陈宽沿着桌子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凑到贺锦城身边。
负责人还没叫唤完,就听到陈宽一嗓子,“卧槽!橙子你脑袋被开瓢了!”
这一说大家才注意到贺锦城的额头上破了一个大口子,沿着轮廓已经淌到了脖子上。
只是他留着半长的头发,被头发一挡,大家都没注意到。
一声激起千层浪,全场都乱了不止一点,喊的喊,关心的关心,震的贺锦城头脑发热,一阵眩晕。
“卧槽!来人啊!贺少晕倒了!!”
“橙子醒醒!尼玛的还站着干什么!搭把手啊一群蠢货!”
“贺少!医生……来人!”
锦城安定了两天。
那天的事大伙都心知肚明,但也有脑子,全都默契的不提半句,问伤是哪来的,就是不小心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