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凡想了想，答：“半个月。”

曹具彬望着张瑞凡，忽而嘿嘿一笑，说：“看你的样子，应该复习得差不多了吧？我看过考场了，我们在同一间，你基础又好，这次就靠你了。”

“自己考。”

“不要这么冷漠嘛。”曹具彬谄媚地勾住张瑞凡的肩，“大不了我再请你吃一次，地点你定，怎么样？”

说话间，前方传来一阵脚步声，张瑞凡转个头，恰同顾小婧还有她的同桌打个照面，不由怔了一怔，还在想要不要打招呼，曹具彬忽然拽着他的书包带子往后跑。

“曹具彬你站住！”赵汐愫绕过顾小婧，一直追到楼梯口才停住，大概意识到追不上了，便双手叉腰，对着下边破口大骂，“曹具彬，有本事你下午别来上课！”

曹具彬对赵汐愫做个鬼脸，说：“我就来，我还要光明正大地走进教室，气死你！”

两个男生越走越远，张瑞凡还在频频回首，心中还困着几个疑问：顾小婧刚刚有认出他吗？如果有，那是否意味着他已和顾小婧相识？如果不是，他又该怎么办呢？

思索间，曹具彬问：“瑞凡，你不会想回去吧？那你自己去好了，我可不陪你。”

看着曹具彬，张瑞凡忽然有些羡慕，要是自己的性格和对方一样就好了，尽管这样容易惹人不快，但至少能和女生有一些交流。

“诶诶，你是不是看美女看傻了？”曹具彬的手掌在他面前晃了一晃。

张瑞凡默默瞥了曹具彬一眼，便自顾自地向前去了，独留对方一个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

时间沾了黑暗的墨汁，在各家各户流淌，只余下零星的灯火，其中一个坐了两名女生，尽管都有参加晚自修，但由于她们邻居的关系，回家后还会一起学习，直到完成了当日任务。

“好了。”顾小婧望向吴秋梓，“你快回去休息吧，晚安。”

吴秋梓点点头，站到家门口冲顾小婧笑笑，说：“晚安，记得明晚来我家复习。”

顾小婧微笑应声。照常洗漱以后，又推开房门察看，这间比外头更暗些，像床边柜上的合照、梳妆台上的旧瓶罐这样的小物件都已模糊不清，清晰的是床上瘦削的身影、被踢开的被褥和墙上的破镜。对此顾小婧只是叹一口气，来到床边盖好被子。

回房间后，她又立在窗前，拍了桌上的长笛，放眼张望，唯见黑夜茫茫，将一切罩在际的幕后，循环播放着一场黑白默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