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男声在头顶响起,带了几分慵懒随性:“怎么着?我二大爷又想念你这小未婚妻了?”
闻言,江盏抬头,正撞上秦淮景递过来的目光。
两人对视,江盏眼里流露出惊讶,秦淮景倒是坦然自若。
在会所的时候,由于傅斯恒不耐烦的态度,他根本没有仔细看,也不知道秦淮景和江盏见过。
不过,他们两个人向来不对付,听见秦淮景这么调侃,傅斯恒横他了一眼:“跟你关。”
说完以后,他抬脚向前面走去,江盏看了一眼秦淮景,点了点头,提脚跟上了傅斯恒的脚步。
秦淮景站在原地,摸了摸下巴。
刚才那四个字,有点耳熟。
转头看了一眼江盏的背影,秦淮景眯了眯眼睛。
这小孩做傅斯恒的未婚妻真是可惜了。
摇了摇头,秦淮景吊儿郎当的跟了上去。
吃饭的时候,四个人一桌,气氛诡异。
傅斯恒冷的像个冰碴子,一声不吭,傅老爷子问一句他才答一句,江盏乖巧安静。
只有秦淮景,嘴跟加特林似的,叭叭个不停,把老爷子哄得嘴都合不拢。
傅老爷子看了一眼吃饭的江盏,慈眉善目,说话和颜悦色:“盏盏,跟斯恒相处的怎么样?他有没有欺负你?”
江盏连忙咽下嘴里的饭菜,点了点头,声音软的像水一样:“爷爷,斯恒对我挺好的。”
秦淮景忽然嗤笑了一声,吸引了傅老爷子的注意力。
“小九。”
秦淮景看他询问的眼神,勾起唇角,目光掠过江盏和傅斯恒:“没什么,就是想起来了昨天看的一场戏。”
“哦?什么戏,你跟我说说。”
傅老爷子酷爱戏剧,这点跟秦淮景的母亲一样,据说他的名字都是因为秦母怀他的时候酷爱听苏州评弹,尤其最爱秦淮景这一出,每每听到都声泪俱下,索性给他起了这名字。
秦淮景挑了挑眉梢,抬眼便看见江盏祈求的眼神,笑意渐深。
“就是一出佳人被才子抛弃的戏,您不爱看。”
傅老爷子冷哼了一声,声音语调立刻就降下来了。
“那我是不爱看,抛妻弃子的都不是个东西。”
秦淮景拿起来旁边的帕子,悠闲地擦了擦嘴,附和了一句:“嗯,说的对,简直猪狗不如。”
傅斯恒完全不知道这是在指桑骂槐,只有江盏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还不能说出来,只好瞪了秦淮景一眼。
吃完饭以后,傅老爷子让江盏去傅斯恒的院子里,想让他们培养感情,殊不知傅斯恒根本不理会她。
江盏去了傅家的小花园,坐在秋千上,低着头,直到一双皮鞋出现在眼底。
她抬头,泪眼朦胧中看到了秦淮景的脸。
秦淮景伸手递给她一块手帕,语气漫不经心的:“遇到对你不屑一顾的男人,应该扇他几巴掌再转身离开,而不是躲在这里哭。”
江盏没接他的手帕,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声音低落:“我喜欢了他五年,好不容易能够站在他身边,好不容易能嫁给他,我不甘心。”
秦淮景收起来手帕,坐在旁边的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荡:“嫁给他他就能喜欢你了?你的不甘心只会害了你,你以后所有的日子都会生活在他的不屑一顾之下,这是你想要的?”
江盏没有说话,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