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喝光两个水瓶,肠道顿感舒畅,心情随之大好,抑郁抛到九霄。
“知道吗?”我对他们两个正在上演《春光乍泄桥段的臭男人说,“我今早拉了个女的,名字居然叫华月媚。要不是我胆子够大、命够硬,只怕再也见不到你俩了……”
我这边深情款款地诉说自己的惊险遭遇,他们那边却丝毫不以为然,如同我是空气,根本没把我的话听进耳朵。
“你们够了!”我有些火大,“当我是死的呢?”
“你说什么?”
“对呀,你说什么?”
气死我了,完全没有理会我的存在。
“我说你俩是混蛋,王八蛋,下三滥!”我朝他俩吼叫。
“原来你都知道了呀。”
“你说得很对,我们同意你的观点。”
两个恬不知耻的家伙,脸皮真够厚。算我瞎了眼,当初就不该管他们的闲事,应该看着他俩斗个两败俱伤,然后拍手叫好。
可惜,现在后悔为时已晚,我上了他俩的贼船,下不来了。
“老二。”大刘问我,“中午想吃点什么?”
三人之中,我比大刘小两岁,比小金大一岁,因此我是老二。
“被你俩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饭!”我带着火气回怼。
“你要不去,我俩可去了啊。”
大刘这是诚心给我上眼药。
“街对面新开了一家川菜馆,我爱吃辣,咱俩中午就吃那家了。据说他家的夫妻肺片、回锅肉,辣味一绝。”
两个鸟人合着伙儿气我。知道我爱吃辣,诚心说这些来挑逗我嘴里的馋虫。
“走!人家不去,咱俩去!”
大刘拿了一件外套,趿拉着拖鞋,只穿一件大花裤衩,这就要出门。
小金从床垫上蹦起来,脸也不洗,跟着大刘就要走。
“真不管我呀?不觉着这么做太不够义气了吗?我也没说不去呀。”
我怕他俩不带着我,赶紧说软话。
“想去就别磨叽,麻溜的。”
大刘哈哈笑,笑我不够矜持。
“德行。”小金坏笑,“装什么清高,还不知道你。有好吃的,连你亲爸爸是谁你都不记得。”
“记不记得我爸爸不是关键,我能记着你妈就行。你妈做的麻婆豆腐我可爱吃了,赶明儿有空了,还得去你家,吃你妈的豆腐去。”
“去的时候别忘了带上我,我也爱吃。”
大刘赶紧附和,同时努了努嘴唇,做吮吸状。
“去你们大爷的,你们当我爸爸是死的呢!”
“没当你爸爸死了,我们只是当他不存在。”我说。
“是呀。”大金说,“你爸爸人缘儿不,人也大方,他不会介意的。”
“嘿!”小金气得干瞪眼,“你俩坏东西,真损!”
不说不笑不热闹,谁也不会真的跟谁急,哪怕是动手,也是假装的。男人之间友谊,不应该是这样的么。
小金当真没有骗我,这家新开的川菜馆,菜品果然十足辣。除了辣,只有辣,没别的味儿。
“这破地方真坑人。”大刘小声嘟囔,“上当受骗就一回,下回再不来了。”
说罢,桌下伸腿,踢了对面的小金一脚,“你小子非要来,这顿你花钱。”
“我去!不是AA制吗,干嘛让我一人花钱呀?这不公平吧?”
“大刘说得对,你带我们来的,就得你花钱。”
我选择站在大刘一边。
“——”小金光张嘴不出声,分明是在骂街,“跟你俩做朋友,我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好好好,我请,我请还不行吗。不过咱可得把丑话说前头,下回再出来吃,我可不花钱。”
“行!”我说,“你想白吃,我们就当你是白痴。”
“呸!”小金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他妈说话可真够损的。你才白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