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在府里的时候,她对她很好,可爹爹不在府里的时候,她会变得像巫婆。
而疼爱她的祖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竟然被她亲手推下了假山,摔坏了脑子,一直昏迷不醒。
小南汐知道,自祖母昏死后,她的眼泪就没有人会在乎了。
所以她要坚强一点。
不能哭!
因为若是那样,在天堂里的母亲会心疼,昏迷不醒的祖母也会难过。
小南汐悄悄吸了吸鼻子,壮着胆子,怯生生地走向叶临漳,抬头望着叶临漳眼巴巴地乞求:“爹爹,我不是灾星,我真的没有推倒祖母,求求你不要把我送走,我想留在府里陪祖母……”
然而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就被叶临漳一脚狠狠地踹在了肚子上。
这一脚下去,他直接就把小南汐踹吐血了。
“咳咳咳……”
殷红的鲜血,不断地从小南汐的嘴角淌了出来。
痛!好痛啊!
小南汐感觉自己的肠子都要被踹断了,她痛苦地蜷缩着身子,尽量让自己好受一点。
小小的一团,就这样痛苦地在地上挣扎着,单薄又助。
一旁的下人们都看不下去,不禁悄悄落泪,可是大家谁也都不敢出声。
因为现在叶老夫人昏迷不醒,府里的中馈可都是林姨娘一手遮天,除了叶临漳,府里的人谁不知道,背地里林姨娘对待南汐大小姐那是有多么恶毒。
“孽女!枉你祖母那么疼爱你,你还把她推下去,我叶临漳怎么会有你这样恶毒的女儿!”
叶临漳越说越愤怒,又气急败坏地上前狠狠地踩住南汐的小手,脚还用力地撵了又撵,恨恨道:“小小年纪就如此歹毒,看我不废了你的手,让你再害人!”
“啊!……”小南汐顿时惨叫一声。
十指连心,钻心般的痛苦让她疼得几乎晕死过去。
“孽女!你认不认?!”
“不是我,爹爹我真的没有推祖母!”小南汐咬着已经痛得发白的嘴唇,但小脸满是倔强和不屈,哆哆嗦嗦地向爹爹解释。
就算再疼,她不会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
小南汐的否认,让叶临漳一听更加生气了:“全府上下的人都看见你推了,你还敢狡辩,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孽女!”
叶临漳是京城出了名的孝子,因为幼年丧父,叶老夫人一个人含辛茹苦把他带大,而且他熬到如今礼部尚书的地位,除了因为已故的夫人帮他做了一些事,让皇上对他青睐有加外,这些年母亲对他奚心的养育栽培,也是功不可没。
所以即便是他后来当上了天璃国的礼部尚书,府里丫鬟婆子成群,他还都是坚持每天晚上,亲自去给老母亲洗脚按摩。
所以说,叶老夫人就是叶临漳的逆鳞,论是谁,触之必死。
一想到自己的老母亲已经被小南汐推倒,摔成了活死人,叶临漳就更加愤怒。
就算已经把小南汐的手碾得血肉模糊,又朝肚子踢了一脚,他还是觉得不解恨。
于是他又让下人拿来了鞭子,一边抽打小南汐,一边骂道:“看我不打死你个灾星,让你害人!”
叶临漳越打越气,直到把鞭子抽断了,他的胳膊也都酸了,才住了手。
而此时已经被他抽的皮开肉绽的小南汐,眼底没有一丝神采,她早就已经疼得昏死了过去。
可叶临漳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吩咐管家立刻就把小南汐丢到乡下的表弟家去寄养。
这些年,南汐在表叔家受尽白眼,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
从到表叔家的第一天起,她每天除了早上要去田里和大人一起干农活外,晚上回到家后还要做一家六口人的饭菜,洗衣服,喂猪、带堂弟堂妹。
就算是数九寒冬的冬天,她也要被表婶逼着上山砍柴,捡牛粪。
日子就是这么一天天的过去,每当在夜里想起祖母还在她身边的日子,南汐总是忍不住默默流泪。
在表叔家的这些年,南汐一直都在心里默默盼望着,父亲能够早点把她接回去。
可事实却是在这十二年间,叶临漳对她一直不闻不问,甚至都已经忘记了还有这个女儿的存在。
但就在一天前,尚书府的管家突然来到表叔家,对南汐说老爷很想念她,今天就接她接回府。
坐在马车里的南汐,内心百感交集。
虽然这一天,她一等就是十二年,但如今总算可以回家了,南汐觉得以后她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然而当她下了马车后,前脚才刚踏进尚书府的大门,就突然被从身后窜出来的两个面露狰狞的壮汉,不由分说地拖进了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