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闻砚也探究地望向他,他想起姨妈前天打来的那通让人找不着方向的电话。
Apha喉结重重的滚动,室内的冷光照出凸起处一粒洇红的小痣,清冽的声调中微微透着劳累后的沙哑:“程初酌,你缺钱为什么不说?”
“霍总,好久不见”,程初酌拿出上岗前店长特意培训过的标准腔调,浅色瞳仁里满是真切:“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这位年纪轻轻就记性不好的先生,我也很想联系你呢,可是你根本没有给我找到你的机会啊。
霍闻砚难得被堵的沉默一瞬,自从他掌权之后,这还是第一次体验被噎得下不来台的感觉。
蒋芸关切中夹杂着抱怨的语调在霍闻砚脑海中回放:“小砚,不管怎么说,你和程初酌已经是一家人了,你身边有个人陪着,姨妈也算放心点,你刚结婚就去外省出差,一走就是好几天,回去后给程初酌带个礼物,他再给你做做饭煲煲汤,多接触接触,感情自然而然地就好了。”
“要是你真不喜欢他,平时的花销上你也别委屈他,这个年纪的Oga都爱美,Oga过得好不好,代表着Apha的脸面和能力,咱家不至于缺这个钱。
霍氏在C市的生意出了挺麻烦的问题,霍闻砚在领证当天接到消息,连衣服都来不及收拾就出发了,直到今天事情忙完才回来。
才下飞机不久,想起自己已经不是独住的霍闻砚,打算买个抑制贴,避免影响到程初酌。
然后他就看见家门口打工的新婚妻子。
长时间睡眠不足又精神紧绷的霍大总裁,总算是知道蒋芸的意思了。
现在这个场景让霍闻砚顾不上思考蒋芸是怎么知道的。
第一次见面,霍闻砚不在乎程初酌是谁,除了他这张脸和独特的信息素以外别的都没记住,第二次见面更是还没碰上程初酌就陷入了易感期,契约结婚的当天,程初酌的衣着打扮简单但精致。
再看看和他结婚后的这身行装……
霍闻砚太阳穴突突跳。
他觉得程初酌身上这件洗到领口松垮布料,衣摆上还带着小线头的衣服,就是把他身为Apha和丈夫的尊严放在鞋底下踩。
霍闻砚家庭不幸是不假,可他再怎么说也是霍家的大少爷,物质上从没缺过什么。
霍闻砚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寒,可没给程初酌联系方式这事确实是他自己的失误。
被云京上层圈里偷偷吐槽“阴鸷暴戾、目亲长”的Apha沉默足有十秒,之后他发泄似的把抑制贴扔在柜台上。
霍闻砚:“结账,回家之后再跟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