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许凝说话，许念念阴阳怪气道，“妈，你觉得开一辆破大众的，能有钱吗？”

“真的？！”张玉茹立刻吹鼻子瞪眼：“断！立马给我断干净。”

“妈，我想问你个问题。”

许凝面表情开口，语气平静，像个没有情绪的机器人。

面对这样的许凝，张玉茹突然有点慌，又想到她只是一个寄住在自己家十多年的养女，她的语气又强硬了起来，“什么问题。”

“这么多年我在许家，你们除了等着我长大，卖个好价钱外，是否有一丝情意在？”

张玉茹没想到她会问得如此直白，在此之前这个养女从来都是乖乖的，从未反抗过，她不敢对视那双灵动而透亮的眼睛，最终支支吾吾：“什么卖……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希望你找个条件好的……以后……”

许凝问出这个问题前，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之所以问出，是想亲手撕掉这层披着亲情的枷锁，见张玉茹此等反应，也没有再问的必要。

许念念见不得许凝占上风，理直气壮帮张玉茹找回气势，“许凝，你有没有心，你怎么能这样质问妈妈，苦心帮你找婆家，你还不识好人心！”

话音落下，张玉茹那点为数不多的愧疚瞬间烟消云散，言归正传道：“断！你立马给我和那个男人断干净！否则，永远都别回许家！”

“不用你赶，我自己走。”

张玉茹站稳身子，有些不可思议，这死妮子居然敢反抗她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气了？

“好，好，好。”她一连念了三遍，左顾右盼，随后目标锁定，一脚踢倒靠在墙上的口袋，叉着腰找回气势，“要走是吧？现在，立刻就给我滚！”

许凝侧身扫了眼被丢得乱七八糟的东西，眼神毫波澜，蹲下翻了翻书，“我东西呢？”

“是这个吗？”许念念倚靠在门框上，手上拿了几张画纸，她低眸欣赏完，假意惋惜道：“还真是有才华。”

许凝扫了一眼，冷眉微微压，“还给我。”

许念念拿着画稿的手往后躲，笑着说：“凭什么？”

“这是我原创的。”

“你说你的就是你的？我还说这是我家的画纸，这就是我的呢。”

“再说了，你拿着也没什么用。你一没钱，二没人脉，三没学历，但凡这公司的人事长眼，都不会录用你，但是我就不一样了。”许念念话锋一转，很是得意，“我能帮你发挥你设计作品的最大价值。”

“不如你给我当枪手好了，我要是成名了，会多赏你点钱的。”

许凝淡声说：“天黑了，你不如早点睡下。”

“做梦？”许念念狂妄一笑，眼神一变：“我告诉你，我很快就要去丛汇国际面试了，马上就能前途光明。

而你？恐怕连丛汇国际的门槛都够不着吧？去当保安人家都看不上呢！”

许念念捂着嘴笑，随后悠哉悠哉抽出画稿，两三下撕碎，往许凝脸上一扔，碎片纸洋洋洒洒飘到地面，有些落到许凝的肩上。

“呀！怎么不小心手滑了呀！姐姐，你不会怪我吧。”

许凝冷睨她。

之前许念念盗用她的设计稿和她同时参加比赛，事发之后倒打一耙，还和爸妈联手逼她认下抄袭。

但许念念不知道的是，设计业内广为流传的天才设计师any就是许凝，而许念念口中香得流油的丛汇国际，早在两年前就给许凝发过任职邀请。到现在为止，那封邮件还躺在许凝的垃圾邮箱里。

许凝弯腰捡起书放进口袋，牵着口袋角，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身后还回荡着许念念嚣张的笑声。

“妈，你说这招有用吗？”

张玉茹信心满满地说：“那当然，许凝在咱家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见过她反抗？”

“放心吧，没本事的人最多也就是反抗一下，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但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求着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