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桐见差不多了,就跑回南院给云意晚报备,“小姐差不多了,送来的粮食还剩一半,不过,水井里的水位好像降了许多,打水的人费了不少力才能打上来。”
云意晚坐在房中,一针一线地绣着花,“好,等一下,你给押粮的人,一人给些打赏,再麻烦他们,将剩下的粮食送到灵垣城府衙的仓库里,府里的人今日也辛苦了,叫厨房多做些好吃的犒劳大家。”
“好的,好的,他们一定非常感谢小姐你。”云桐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又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不多时又跑回来了,云意晚奇怪,云桐平时进了厨房,不吃饱喝足,绝对不出来,“这么快?”
云桐将云意晚手里绣花的东西拿过,“不是,我在路上遇到在外面发水的云霜姐姐,她说暝王来了,老爷又不在,我只能叫你出去见他了。”
“他来做什么?”云意晚眉头轻皱,表明了不想见到季向暝。
云桐将云意晚从椅子上拉起来,“哎呀,我的小姐,粮食是谁让人送来的,你忘了啊!还不快去迎接人家,现在我们是平民百姓,人家可是王爷,是万万不能怠慢的,你得赶快。”
说着,就要把云意晚往外推。
“那你好歹给我打扮一下吧!”云意晚自起床就只是梳洗了一下,粉黛未施,却另有一番风韵。
“不用了,小姐生得美,不打扮,也好看。”
云桐还是没有放弃推云意晚出门的意图,她突然觉得在见暝王这方面,小姐显得格外不着急,好像巴不得见不到才好。
云府外,终于买芙蓉糕回来的逐影跟着季向暝站在发放粮食的不远处,看着领粮食和水的人越来越少。
季向暝一边的嘴角勾起,“这晚晚倒是有些本事,早上这么多人,到这会儿,竟没几个了。”
逐影打了个哈欠,“那当然,云小姐在晏都时,才貌在各家小姐中都属上乘,不过,为什么我们要到这里来啊!王爷,你不知道我一天一夜没有合眼,很累的啊!”
季向暝没有理逐影,反而表达自己的疑惑,“按理,晚晚是太后娘娘的侄孙,她又深得娘娘喜欢,应该经常入宫,本王为什么一次都没见过她?”
“王爷你以前没见过云小姐?怎么会呢?我都见过啊。”逐影直接站在季向暝面前,脸上都是疑惑。
“何时?”季向暝在脑海里回想了一遍,其实没见过,他的记忆极佳,但凡见过,就一定不会忘。
逐影绕着季向暝转圈,“太后娘娘非常喜欢云小姐,但凡宫宴,都会邀请云小姐入宫,以前,都是我陪你去的,那时就听说云小姐极爱蓝衣,我也只是远远瞧见的,最近一次是三个月前,那时是太后办赏花宴,当时我看到她走近,倒是看清楚了,当时就觉得云小姐比传闻中的,还漂亮,用闭月羞花也不为过。”
逐影绕了一圈,在季向暝面前站定,“可惜本来想让你也看一下,结果,你还没有回头,云小姐就匆匆往回走了,就好像看到什么不想看见的人,王爷,你说,你从来没见过她,是不是云小姐故意躲着,不想见你啊?”
“故意躲着吗?”
季向暝远远看到一身蓝衣的云意晚从云府内走出,联想到逐影刚才的话,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只是太快了,逐影没有看见。
一身红衣的季向暝在人群中太过突兀,让人能立刻看到他。
云意晚带着云桐径直到季向暝身前,行礼,“不知王爷前来,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季向暝一动不动地看着粉黛未施,眼角的痣更加明显的云意晚,她一半青丝用一根银簪挽起,另一半如瀑般直垂身后,身前的两缕鬓发直到腰间,给人一种宁静淡然的感觉。
“晚晚,今日比昨日又美了一分。”
突然的话,让在场的云桐和逐影犹如被雷劈了,怔在原地。
云意晚眉头轻皱,本来没有任何波澜的眼里,多了几分冰冷。
站在季向暝身后的逐影,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家主子的后脑勺,一颗心就像烟火一样炸开了。
王爷,你这又闹哪出啊?万一人家把你轰走,我可救不了你,最多,一起被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