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蜡烛再次亮起,又是在阎王殿的画面。
女子一脸悲伤地走到阎王身边,似乎比之前的场景,更为伤心。
阎王看着她的样子,“三生石上有你的名字,你又可以与你心仪的男子再续前缘,为何是这个样子?”
女子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望着阎王,眼神中充满了坚定,“我不想投胎了。”
此言一出,不仅是台上的阎王一脸不可置信,而且周围都发出疑问的声音。
季向暝摇着扇子,看向云意晚,“晚晚,你说这女子,明明一心想与男子续来世之约,为何有机会了,却反而不要了,她是不是自相矛盾?”
云意晚嘴角勾起,但眼里充满了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忧伤,就好像曾经历过一样的情况。
“若续的缘可以让彼此欣喜,这样的缘,自是求之不得,可若重复的是一遍又一遍的伤害,又有什么意义呢?她是真心爱那个男子的,就不会选择再一次,伤害他。”
云意晚的一番话,不仅让季向暝怔住,而且连旁边的景言楚都朝她看过来。
在黑暗中,景言楚没有掩藏自己眼中对云意晚的倾慕,他认同她的话,所以,他绝不会影响她的人生,可在这个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就容许他再放肆一次。
他的手慢慢靠近她,在距离云意晚的头一掌远的地方停住,好似在安慰她,他虽不知道她为何有感同身受的想法,但,他舍不得她有半点伤心。
景言楚的动作谁也不知道,因为大家的目光,都被大堂的台上的二人深深吸引。
阎王替大家表达疑问,“为何?你刚才不是说要与他续来世情缘,怎么如今可以投胎了,又这般说辞?”
女子又开始落泪,“您知道我在三生石上,看到什么了吗?”
阎王不屑地转身,“不就是一些你侬我侬的画面嘛,本王不想知道。”
女子淡淡一笑,“情爱不过风月,美则美矣,可惜落幕得太快。”
“第一世,我与林郎在月老庙中相识,后来,慢慢相识、相知、相恋,都如同话本中般美好,可是,没有就此结束,林郎出身贫寒,靠采药为生,而我爹富甲一方,他不同意我与他在一起,反而,要将我嫁予他生意上的伙伴,我不愿与林郎分离,就与林郎一起逃得远远的,离开了我们的故乡。”
陶然居内的人听到这里,有些人伤感落泪、有些人批评他们不顾礼法,声音不一。
女子又接着说,“林郎采药本就辛苦,我绣花换钱,也法替他分担负担,他晚上去采药,白日又去酒馆跑堂,时间一久,他的身体不堪重负,一次他得了工钱,给我买了,我之前看上的发簪,可回来时,因太过疲劳,失足从高处落下,乡亲们发现了他,把他带回我们的家,可他却没了一丝气息,手里还紧紧握着要给我的发簪。”
这一世的情缘就这么没了,可周围的人却被故事里的人打动了。
之前还说戏中的男女不顾礼法的人,也没了声音,周围的人不是低头不语,就是低声哭泣,整个陶然居都被悲伤笼罩着。
云桐哭得很伤心,就像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逐影被她的样子惊着了,不停地安慰她。
云意晚虽不像云桐一样,但站在她旁边的二人都看到,她的眼眶已经盈满了泪。
季向暝直接拿了一块帕子递给她,“戏中人绝不可能是你,别这么伤感。”
“王爷怎知,我不会爱上一个会让我抛弃一切荣华富贵,也想在一起的人呢?”云意晚对季向暝的话不予肯定。
季向暝凑近她,脸上带着自信的笑,“本王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