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世涯和云意晚离开正厅后,云桐瘫坐在地上,一脸难受,“完了,肯定又要被罚跪了,都叫你别去了,现在好了吧!回头又是瘸着脚走路。”
景言楚走到云桐身边,将云桐扶起,“云桐姑娘,云小姐会被罚多久?”
云桐一撇嘴,“想都不用想,肯定又是一个晚上,从小到大,一犯,就是在祠堂跪一个晚上,我现在一听到祠堂就害怕。”
“一个晚上?”
上次,他知道她被罚了,可是没有想到跪了这么久,可她还是坚持到医馆里帮忙,这里面的痛苦,怕是自己一个人独自忍受着。
“不跟你说了,我先去找药,上次的药都用完了。”然后,就回南院了。
景言楚此时也不可能去睡觉,他朝北院的方向走去。
等景言楚终于找到云意晚的时候,就只见云意晚一个人在灵牌前跪着。
空旷的屋子将云意晚的身影更增添的几分单薄,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景言楚放轻脚步声,走到云意晚身边的蒲团上跪下,然后,对着云氏的先人磕了三个头。
云意晚静静地看着景言楚一连贯的动作,见他磕完头,没有任何要走的意思,才开口,“你还是回去吧!爷爷不喜欢外人到祠堂来。”
景言楚一脸温柔地看向云意晚,“云小姐是将在下当作外人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云意晚没想到他的重点在“外人”二字上。
景言楚见她没有将他看作外人,眼底的笑意更深,“那便让我待在这里吧!丞相应该不会再来了。”
云意晚看着他眼里的坚定,也没有了赶他的意思,“你其实可以去休息的,没必要受这个苦。”
“你都受得住,我自然也受得住,还是云小姐觉得,我就是一个连一点苦都承受不住的废人。”
景言楚眼神坚定,心想着,论如何都会陪着她。
“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这个样子,是我自愿的。”云意晚看着他,眼里充满的奈,怎么怎样劝都没用啊!
景言楚直直地看着云意晚,一字一句地说着,“也是我,只愿的。”
云意晚看着他的样子,突然一笑,“我怎觉得,你是不是欠我什么,你才对我这么好?”
景言楚脑海里一个人的轮廓快速闪过,他将目光移到灵牌上,“也许吧!”欠了太多,想用一生去还。
云意晚看着他的侧脸,半响,她也将目光移到前面的灵牌上,一颗心被温暖覆盖。
除云桐外,景言楚是第一个陪她跪的人。
她本想让他远离自己,不再承受那些他不该承受的苦难,可看着他温柔的样子,自己又怎忍心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
其实,有一个人陪着自己,这漫长的夜,似乎也没有这么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