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河面才有除雨声之外的动静。
云意晚被景言楚托出河面,她满脸苍白,双眼紧闭,似乎已经没了生命的迹象。
崔明指挥着身边的差役,“还愣着做什么?快救人啊!”
开什么玩笑,如果太后娘娘的侄孙女死在这里,他这条命怕是保不住了,更别指望能够升官之类的了。
两人都被救了上来,景言楚自己都还没缓过来,就冲着周围大喊,“你们有谁是大夫?快来救命啊!”
云桐在云意晚身边扶着她的身子,泣不成声,脸上混着雨水和泪水,她紧紧地抱着云意晚,生怕她就这样离开自己了。
季向暝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盖在云意晚的身上,虽不指望能够起到御寒的作用,但有,总比没有好。
人圈之外的文衍经听到需要大夫的声音,连忙冲着人圈中央大喊,“我是大夫,大家让我进去一下。”
前面的人听到了,忙让出一条路出来,让文衍经成功地往前行。
文衍经到云意晚身边才知晓落水的人是她,一刻也没有耽误,立马给云意晚号脉。
半响,他的脸由着急变成了严肃,对着周围的人说:“她情况危急,我需要给她施针,先将她转移到干净的地方,不能再在这里受寒了。”
景言楚听了就要抱起云意晚,但季向暝先他一步,将云意晚抱在胸前,往最近的医馆跑。
周围与云意晚有关系的都跟着一起去了,景言楚还保持着要抱云意晚的动作。
半晌,周围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景言楚才反应过来,忙起身跌跌撞撞地往季向暝离开的方向跑,心里不断地责怪自己,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都是自己的。
此处最近的医馆,是上次云意晚和景言楚二人来过的回春医馆。
一进回春医馆,季向暝就让药童准备一间干净的房间,药童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马上带他们去了后院的病房,这里的环境虽不是极好的,但比起前院那个可容纳十几二十人的房间好多了。
文衍经让药童准备蜡烛与银针,然后对着床周围的几个人说,“你们出去等着,不要打扰我。”
纪有思见旁边的人都没有要动的意思,就开口,“众位,我们先听大夫的,在外面等着,而且,我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房中的人见事已至此,便全听文衍经的,一个个依次往房门外走。
云桐依旧恋恋不舍,不肯移动,都是逐影推着云桐往外走。
房中就只有文衍经和药童守在云意晚身边,一个递针,一个施针。
景言楚虽出来,但依旧不放心,他倚在房门旁一直盯着里面的情况,见着药童在旁协助,而文衍经不断地在为云意晚施针,情况不容乐观。
季向暝站在景言楚身边看着他,他发现阿楚对晚晚的感情不一般,否则在她落水后,阿楚不会不假思索就跟着跳了下去,他以前从不会这样,除非对象是他特别在意的人。
想到这里,他的眼里流露出几分锐利,就像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