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亲的队伍出了皇城,便进入繁华的街道。
覃都的百姓依旧拥挤在官道的两侧,他们的脸上充满了笑容,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来了”,刚才还平静的人们,立刻开始拥挤起来,谁都想站在最前面,能够方便看得清楚一点。
宫云深走在最前面,为大队开路。
云意晚坐在轿子里,看着周围为她高兴的百姓,她也很开心。
于是,她将头伸出轿子,对着一侧的人招手,“你们好啊!谢谢来送我。”
得到云意晚回应的人,更是激动不已,后面的人也想与云意晚近一些,于是,完全不管前面的人,一个劲地往前挤,场面变得十分混乱。
北苍国的士兵连忙冲过来,将那些人拦住,阻止他们影响队伍的前进。
守在云意晚轿子旁的侍女忙着将云意晚的头按回去,毕竟,这场面是她们的公主造成的,得先制服这个罪魁祸首。
前面的宫云深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连忙驾马过来。
“不可伤了百姓。”
宫云深交代了一下士兵,又压低身子,尽量做到能与云意晚平视,用着温和的嗓音。
“属下来迟,公主受惊了。”
云意晚本就对自己造成的混乱,感到不好意思,又见人家将军来给她请罪,更觉得自己犯了大。
云意晚又探出身子,隔着珠帘,“都是我的,不怪你的。”
宫云深依稀看清云意晚的容貌,眼中迅速闪过一抹惊艳,心下一动:这便是闻名四国的福宁公主吗?
云意晚看向个别摔倒在地上的人,用着最大的嗓音,“谢谢你们来送我,但请不要拥挤,伤了别人或者自己都不好。”
说完,就老老实实地坐会轿子中,心想:这里不能动,出了城,就可以由着我自己了。
这条道虽不长,但由于队伍太过庞大,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才完全出了城。
南浔国位于南临大陆的南方,气候极佳,温和湿润,即使此时已是深秋,也未见萧瑟枯败之景,反而是一片绿意盎然之象。
难测尽头的古道上一根杂草,两侧虽有连片的草地,却也法没过马蹄,偶尔还能见到野花上飞过一两只蝴蝶。
远处是不高的山坡,上面生长着与人一般的树,即使是深秋,树叶还是没有半分发黄的迹象。
云意晚见已经出了城,便彻底地放松下来。
她将半个身子都伸出轿子,两只手向两边举起,高喊,“我自由了。”
以前她虽然常常偷跑出宫,但她也只是在城里闲逛,还真没有出过城,现在出来了,她觉得连吸入的空气都比城内的干净,让她的整个身心都舒畅了。
旁边的婢女连忙开始阻止她,可还是没用,现在的她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拉都拉不住,“公主,你忘了君后的话吗?”
“央月,母后不是不在这里吗?没事的,乖。”云意晚顺带拍了央月几下,好似别人说的不是她一样。
央月一脸的奈,她就知道只要君后不在,根本就拿她没有办法,她虽然只照顾了云意晚一年,但她已经十分了解云意晚的秉性了。
云意晚的头转向前方,看到士兵骑在马上,随着马的移动而动,怎么看都比坐在轿子里威风许多。
云意晚眼珠一转,然后,嘴角向上勾起,充满了一股机灵劲,她对着央月说:“央月,你去把那个穿银色盔甲的将军叫过来。”
“公主,你又要做什么?”央月一脸的不明白,她总是得防着云意晚做一些出格的事,这个公主太让人操心了。
“哎呀,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啊!快去,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