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从袖中取出一块玉牌,随手扔在面前的桌上,“看看吧!”
宫云深低头取了玉牌又退回原地,看清玉牌上硕大的“源”字。
“这是西源国的东西,怎会到君上手中?”
牧寒的桃花眼眯着,眼中蕴含了吞并天下的汹涌,隐约掺杂着一分欣喜。
“这是昨日回来的士兵带回的。”
宫云深的表情从刚才的疑惑变成了如今的了然,“我们路上遇到的黑衣人是西源国派来的。”
“有玉牌为证,他们是脱不了干系的。”
牧寒说着这话时眼里的光芒更胜刚才,笑意更深,就像猎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猎物。
宫云深看着牧寒脸上的笑,知道对面人的目的达到了,他是他的臣子,自然是替他开心的。
“可这玉牌若是来人故意为之,西源国怕是不会认罪。”
“不重要,证据在我手,这罪,亦由孤,来定。”
话音刚落,张公公就带着一位年过六旬的男人走进来。
牧寒看到他就从椅子上离开,直奔卧榻而去。
国医看牧寒从他身边经过,刚要行礼,耳边就传来一句话,“跟过来。”
他又忙不迭地跟在牧寒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牧寒坐在云意晚旁边,将她的手从被褥里拿出,“最快给出原因。”
国医在医箱中拿出一个小枕头,放在云意晚的手下,开始把脉,须臾,又查看云意晚的眼睛。
牧寒和张公公在三步之外静静等待着。
一番操作后,国医跪在一旁,脸上都是担忧。
“回君上,姑娘体内有中毒的迹象,看样子已有两日,只是中毒不深,所以只是昏迷。”
“中毒?什么毒?”
“回君上,是西源国特制的曼香依兰。”
“那还等什么?快解毒啊!”他的语气中夹杂着些许着急,他自己都未察觉。
国医的头埋得更低,脸上都是惶恐的神情,“回禀君上,这解药在西源国的皇城,臣法替姑娘解毒。”
“西源国的皇城?”牧寒的眉头深索,似在思考该如何做。
片刻,心中有了决断,“云深,你派人去一趟西源求药,说是你误中曼香依兰,并让他们传播公主已经平安到达北苍的消息。”
“是。”宫云深抱拳,就要往外去。
“等等,云深,孤有事问你。”牧寒慢悠悠地走到他身边,“公主,中的毒是如何造成的?”
宫云深忙跪下,“回君上,是属下不慎为毒箭所伤,公主为救臣,将臣体内的毒吸出,才会在体内留下残毒。”
牧寒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他不希望别人动他的东西。
宫云深一直趴着,久久没有听到牧寒说一句话,却也还是一动不动。
良久,“起来吧!下不为例,回头让国医看一下你的伤。”
“多谢君上。”
宫云深退出去后,国医与张公公也出去了,殿内就只有牧寒和躺着的云意晚。
牧寒将云意晚还未放回被褥里的手执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云意晚的手袖。
云意晚半截白皙柔嫩的藕臂露出,一颗血红的朱砂痣显得格外突兀。
牧寒看着那颗朱砂痣,眼底的笑意更深,心中暗道:果然没令孤失望。
他将云意晚的手放回被褥中,修长的手慢慢地在云意晚脸上滑动。
云意晚在睡梦中感受到脸上的痒意,然后扭动自己的脸,像小猫一样,樱桃小嘴一张一合,听不清她要说什么。
“这样的你,落到别人手中,孤怎会甘心?”
牧寒就这样一直盯着她,似乎要到地老天荒,岁月作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