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结束后,百官逐渐赶回自己所属。
而牧寒则去了宁夕舞的雪云宫,他目的则是要这枚棋子发挥其作用,让那个视女儿如命的宁同甫同意出兵攻打西源。
若是换作往日,牧寒自然是没有把握能让宁夕舞成功劝服宁同甫同意出兵一事,可经他谋划数月,如今已是万事具备。
宁夕舞定会为自己的父亲遭受暗杀而对西源心生恨意,只要她在宁同甫身边多说些劝导之话,对宁同甫定是有不少影响。
而宁同甫如今面对着这么多指认西源的证据,他也没了为西源开脱之言,再加上向着他的那些个文武大臣也会劝导他,以及他的宝贝女儿磨着他的耳根子,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也不会想要放过西源。
如此一来,西源迟早是他牧寒的囊中之物。
宫云深自出了烨震殿不久后,刚与来关心他的将士分别,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
“将军哥哥。”云意晚还没靠近就扯着嗓子大喊,周围的人都听见了,更别说听力极佳的宫云深。
周围的论是还没走远的朝臣,还是路过的宫人都依礼对着云意晚行跪拜礼,高喊:“请君后安。”
“你们都起来吧!各自忙去吧!”
云意晚见这里人多,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就只能按照基础的礼仪先驱散大家,否则被她宫里的嬷嬷知道了,又要开启长篇大论了。
周围人听云意晚这么说了,他们也没有驻足的道理,只能各自做自己的事去了。
“将军哥哥,等下你去星渺楼楼顶吧!”
这句话是云意晚在经过宫云深身边的时候说的,声音压得极低,以至于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二人之间有过交流。
跟在云意晚身后的央月也不没听清,只知道自家公主给这个大将军说了什么,具体内容即使她去问,公主也肯定不会告诉她的。
与宫云深分开不久后,央月就被云意晚赶回了落湘宫,而云意晚独自赶往了星渺楼。
宫云深是习武之人,速度当然比云意晚快,待到她终于赶到星渺楼的观星台时,他已经站在那里等待着了。
他迎风而立,黑色朝服在别人身上显得肥肿而又丑陋,可在他的身上却能将他挺拔而修长的身材体现出来,在配上他俊朗的容貌,简直可胜女子几分。
秋日的风在这里尤为沁人心脾,它撩动了宫云深的衣袂,让他整个人进入了一种“绝世而独立”的境界,好似非此间之人,又似与谪仙比肩。
星渺楼的观星台不仅是皇城中最高的建筑,还是整个北苍最高的地方,在这里既可以观赏北苍的四时风物,又可以知晓北苍人的熙熙攘攘。
有人曾说“于星渺楼,仰可摘星辰,俯可知众生”。
云意晚第一次来这里,主要是来赏月了,并未细细观看这上面的风景,可后来,她便成了这里的常客,在这里她可以不受约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不肆意!
而且这里白天基本上没什么人来,宫人们一般会在清晨来打扫,钦天监也只是夜晚到这里来观察天象,也即是她可以在这里待很久,所以她才会约宫云深到这里来。
“将军哥哥。”
人未到,她就做出动静让宫云深知晓。
宫云深回头,逆着光,整个人沐浴在光晕之中,虽看不清他的模样,但嘴角的笑还是一如既往的醒目。
他对着云意晚拱手,语气之中包含了亲切,“请君后安。”
“我都说过了没人的时候就不用行礼了,你叫我晚晚吧!大家都是这么叫的,你觉得怎么样?”云意晚站在宫云深跟前,一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好似在看整个世界一样慎重。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