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就是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云意晚身边,扼住了她的脖子,将她从地上提起来,吐出的话充满了冰冷,“晚晚,你刚才嘴里喊的人是谁?”
云意晚感受到咽喉的气息难以正常吞吐,鼻间连呼吸都是一件难事,似乎只差一步,她就可以彻底失去存活的机会。
但她没有反抗,她联想到云熠掉落山崖的画面,心想: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真的好难受啊!臭小子当时是不是也很痛苦?如果早知道会很痛,他会不会就不会跳下去呢?
想着想着,窒息的恐惧感让云意晚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抖动,眼角更是留下了泪珠。
滚烫的眼泪顺着云意晚的脸颊,一直流到了牧寒的手背上。
炽热的触感终于让他找回了一丝理智,白皙修长的手指慢慢放松。
又可以正常呼吸的云意晚,瞬间瘫软在地上,喉间的不适让她剧烈咳嗽,一直过了很久才平复下来。
牧寒用手指抬起云意晚满是泪痕的脸颊,他眼里的冷意有所缓解,但还是让人不寒而栗,嘴里一字一句地吐出:“晚晚乖,告诉孤,你刚才喊的人是谁?”
他刚才离她有一些距离,没有听清她喊的是谁,但他可以确定的是,她嘴里的人绝对不是他。
云意晚才刚平复下来,眼里全是来不及收回的泪,更显迷离,将她的美更增添几分,她用着略微沙哑的嗓音说着:“我喊的是将军哥哥。”
这北苍能配得上“将军”称谓的人寥寥几,又刚好云意晚认识的除了裴杰,就只有宫云深了。
但在牧寒的认知里,这个“将军哥哥”恐怕就只有宫云深一人了。
待猜想到人是宫云深时,牧寒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只是速度太快,根本就不容人看清。
云意晚见牧寒迟迟没有说话,她觉得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忍不住将疑惑脱口而出,“牧寒哥哥,你怎么了?”
语气中有淡淡的恐惧,她可没有忘记是谁,刚才几乎要了她这条小命,说不害怕绝对是假话,而且他之前的眼神宛如一个地狱使者,让人不自觉地颤栗。
牧寒听出了云意晚的不安,他又怎么舍得让他在乎的小妮子害怕他呢?
于是,他有露出他时常挂在嘴边的笑容,“刚才孤吃醋了,孤不想听到你的嘴里喊着别人的名字,所以情绪激动了,晚晚别害怕,孤以后不会这样对你了。”
云意晚又看到久别的笑容,她感觉牧寒好像总是在笑,就好像什么烦恼都没有,虽然这样的笑不及宫云深的温暖,但至少会让她的大脑不再紧绷。
一想到云熠也是因为吃牧寒的醋才遭受之后的苦,云意晚当即就觉得“吃醋”是一件不好的事。
她不想牧寒也因为吃醋而做出不好的事,就妥协,“好,以后绝不会在牧寒哥哥你面前,喊其他人的名字,你以后也不要再吃醋了,好吗?”
牧寒听到这里别提有多满意,这个丫头可比很多人强多了,“只要晚晚乖乖的,孤是不会随意吃醋的。”
云意晚又陷入了沉默,浑身散发的忧伤,足以让牧寒察觉,“孤听说,晚晚的堂兄受了很重的伤,现在情况如何了?”
他当然知道有关云熠的一切,当他知道云熠想对云意晚不轨的时候,他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但现在的他没必要跟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计较什么,而且云熠所承受的痛已经消了他的心头之恨,与其跟他计较,还不如借他让云意晚更亲近他几分。
“医官说他得了癔症,想要康复会很困难,其他的伤还在慢慢养,应该还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痊愈。”这也是一直烦扰她的事,可保住一条命已是万幸,她又怎能太过于贪心,想要他马上康复。
“晚晚,莫要太过担心,这样吧!孤北苍有一个名医,听说他曾经治愈过患有癔症的人,要不孤让人去寻一寻,助你的堂兄早日康复。”
要钓鱼先得放下鱼饵,他为了一条美丽的鱼儿,也怎么会舍不得那些廉价的鱼饵呢?
他比谁都清楚,云意晚现在还没有爱上他,因此,他也不着急同她圆房,等待她完全爱上他,他便会行使他的权力。
他和她的一生还这么长,他等得起。
“真的吗?那太好了,谢谢你,牧寒哥哥。”云意晚高兴地一把抱住了牧寒,现在没有什么是比云熠痊愈还重要的事了。
二人在这空旷且高远的观星台上,彼此拥抱着,仿佛一直要到岁月作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