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云宫的人也很担忧她,一个劲的拍门,可始终得不到一点回应。
良久,还是没有动静,云意晚别他法,只能用那唯一的办法了。
“你们几个,一起撞门。”
她的手指向一旁的几个公公,他们的力量应该会大一些,可以让她们不会这么被动。
三个公公一同撞门,没两下,这门就已经摇摇欲坠了。
很快,门就打开了。
一推开门,云意晚就闻到了一大股酒味。
她刚想问宁夕舞到底喝了多少酒,就被接下来的场面阻止了她的问话。
只见宁夕舞坐在地上,大半个身子依靠着塌,身边全是横七竖八的酒瓶,还有酒瓶的碎片。
此刻的她没有半分迹象,甚至有些苍白,她的一只手拿着一块碎片。
她的另一只手搭在腿上,此刻正源源不断地流淌着鲜血,顺着皮肉流淌的血落到了她的衣裙上,再与她的紫衣融和在一起,使得腿上的那一整片与她的整体格格不入。
“夕舞姐姐……”
云意晚看到这样的场景,将往日里学习的礼仪统统都抛诸脑后,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到达她的身边跪着。
雪云宫的人也是手忙脚乱,找医官的去找了,找打扫工具的去找了,剩下的则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云意晚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盖在宁夕舞的伤口处,阻止继续渗出的血液。
这血也不知道流了多久,若不是发现及时,此刻的宁夕舞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夕舞姐姐,你要干什么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你出了事我该怎么办?牧寒哥哥该怎么办?”
泪水缓缓落下,她的心都是吊起的,为什么总是要看着她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她越来越远?
“君上……”
宁夕舞听到牧寒的名字后,总算有了些反应。
一双美目缓缓睁开,可里面竟全是木然,仿佛没了一丝生命的迹象。
云意晚看着也是心疼,在这北苍除了宫云深,就只有宁夕舞对她最好了,虽然她嘴里不会夸她半句,可她从来没想过去害她,只要她能帮她的,她也不会吝啬半句。
“君上巴不得我早早的就死了,又怎会关心我?”
她的泪自她的眼角留下,再隐于发间,如此接连不断。
“不会的,牧寒哥哥这么喜欢你,绝对不会不管你的,我去找他。”
说着,她就想着往外跑,宁夕舞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拉住她,“别去了,即使他还想见我,我也不想见他了。”
以前的她,是只要牧寒来找她,她就会开心许久,现在却是连见都不想再见了,可见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
“小丫头,你知道吗?那个我曾经当成自己的命一样爱的人,竟然说,我若不是我爹爹的女儿,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可以前,明明是他拉着我的手说,想与我一起看遍这世间的风景。”
“明明是他说,我们的余生还很长,可以慢慢的浪费。”
“怎么就突然什么都不是了?”
“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
……
云意晚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她也没能接受这么大的落差。
可在战神诞那日,她是亲眼瞧见她们二人的恩爱,这才过了多久啊!怎么说变就变了?
可是,现在还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她的手绢已经被染红了,再不止住血,怕是要血尽人亡了。
云意晚冲一旁大喊:“医官呢?怎么还不来?”
“已经派人去叫了。”
“夕舞姐姐,你在坚持一下,医官马上就来了。”
“小丫头,难道他终究不是我的良人吗?可我将这一生都交给他了,在我爱他入了骨时,他才告诉我,他从未爱过我,这让我情何以堪?”
“姐姐你别想了,我回头去给牧寒哥哥说,他一定是生气了才说的气话,都不是真的。”
云意晚再傻都知道,一个想自杀的人,如果一昧的回忆悲伤的事,将会一点一点消磨她生存的意志。
她只能先分散她的注意力,然后在她痊愈之后,再好好劝导。
从殿外传来声音,“医官来了。”
“快、快、快……”
医官看到殿内的情况,也没有惊讶的表情,想来历经风雨,见过多少波浪,所以对眼前场景,早已是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