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
杜涵薇的语气里全是不甘,云意晚犯了宫规,还打了他,他竟然就因为她生气了,就什么都不计较了,凭什么?
嫉妒的火焰在她的眼里燃烧着,好像下一刻就会将她吞灭。
云意晚听到杜涵薇的话,连忙将牧寒的手甩开,“别碰我!这样的你,不值得夕舞姐姐有丝毫留恋,正好,她也不想见你。”
“你到底还要怎样?孤可以一直包容你,可你不要一直挑战孤的耐心。”
在场有这么多人看着,他与她的脸都丢不起。
“既然不想忍,那便不用忍了,君上可以贬了妾,也可以将妾遣返南浔,省得污了您的眼。”
这个北苍她已经看透了,如果可以,她现在就想回南浔,可她不能。
当下的局势她不是不知,她不能成为危害南浔的祸端。
对于家人,她赌不起。
牧寒道:“依晚晚的意思,你以后都不想再见到孤了?”
“对。”
云意晚绕过他,直接奔往她将要承受惩罚的地方。
身后传来牧寒略带怒意的声音,“既然你可以这般情,那你想要求孤的时候,也别怪孤情。”
北苍攻打南浔的计划,已经在进行之中,他知道她不会动于衷,他就要看看,她到底能坚持到几时。
云意晚言,默默往前走,侍卫紧随其后。
她的心中全是懊悔,为什么自己以前没有发现牧寒是这样一个人。
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视人命如草芥,不光挑起与其它国家的纷乱,还罔顾人命。
她的人生中,为什么要遇到这么一个人?
她最终没有逃脱惩罚,身上被打了三十下,每一板子打在屁股上都有如皮开肉绽,让她冷汗直流。
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被打,以前她纵使再如何顽皮,云中天与周雨媚从未对她用刑。
现在的她却在这异国他乡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受伤害,若是他们得知,心会有多疼?
待她被人抬回雪云宫时,一个更大的噩耗传来了。
才刚到宁夕舞的寝殿外,云意晚就听到里面传来响亮的哭声,何其哀切!
她不顾自己刚承受戒条的身体,直接从宫人们抬着的轿子里冲出,跌跌撞撞地跑进殿内。
塌前跪倒一片,大家都在哀嚎。
他们论是真情还是假意,都不重要,现在有的就是一群对死者表达悲悯的过客。
他们听到云意晚闯进的动静,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宁夕舞的贴身侍女紫烟,脸上还流淌着泪,哽咽着说:“云妃娘娘,我家娘娘殁了。”
一时间,云意晚的脑中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了。
她不住地摇头,眼泪也止不住地往外流淌,直接冲到紫烟面前,拉着她的衣服,摇晃着紫烟的身子,“骗我的是不是?我就走了这么一会,她怎么就出事了!不可能……”
紫烟知道云意晚和她家娘娘交好,肯定法接受,“云妃娘娘,是真的,请您节哀。”
“节哀,节什么哀,夕舞姐姐没事的,我节哀做什么?你再诅咒姐姐,我让她罚你。”
她不相信,好好一个人说没有就没有了。
她趴在宁夕舞的塌旁,抓上她的手,“夕舞姐姐,你快醒醒,紫烟在诅咒你,你起来骂她一顿,下次她就不敢了。”
可是,久久不见宁夕舞有什么反应。
她的脸白到了极致,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在笑。
明明都已经面对死亡了,为什么还要笑?这是云意晚一直不懂的。
云意晚不能接受这般美好的人,就这么离开了她的世界,明明之前她们还一起赏花,一起说笑,怎么说没就没了?
她开始疯狂摇晃宁夕舞的身体,没了主人意志的支撑,自然是随她摆布。
可论怎么做,宁夕舞都没有再睁开眼睛,而且永远也不会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