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口音听上去并不像是这北苍人,有几分像西源人,却又有几分像东渊人。
论是哪国人,她现在所学的礼仪,都不允许她直接走人。
“先生免礼。”
不知身份,这“先生”之称倒是最为贴切。
男子看着云意晚的举止,满意之中,又夹杂着几分疑惑。
他正巧将疑惑说了出来,“云妃娘娘,怎么与传闻中有几分不符?”
“若先生没有旁的事,本宫就先行告辞了。”
她与他又不认识,为什么要回答他的问题?
而且他一个外人在宫里逗留,本就不该,若是他与她交谈的事被有心之人妄加宣扬,恐怕两人都会遭殃。
不知不觉中,她也会去思考自己的每一个动作究竟是对还是?
究竟是她学会了规矩,还是她向这深宫低了头?
结论是什么都不重要了,终究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男子眼看云意晚与他擦身而过,不肯停留半分,他有了笑意,“皇嫂,别这么急嘛!你我叔嫂第一次正式见面,你也别什么话都不说,就走了啊!”
云意晚带着疑惑转身,“叔嫂?”
她来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听说牧寒有其他兄弟,这个小叔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男子看到她的惊讶,顿时用手中的扇子敲在自己头上,眉眼间全是笑意,脸上却是赔罪,“怪我,怪我,没有事先介绍,也怨不得皇嫂识不得我。”
说着,他将手里的折扇插在腰间,俯首鞠躬,“容臣弟介绍一下,臣弟叫牧鸿朗,与皇兄是异母兄弟,因多年在外,故而皇嫂识不得臣弟。”
“抱歉,我对很多事都不感兴趣,所以不认识你,以后会记住了。”
牧寒的兄弟,虽不识,但她下意识地认为和他是一样的人。
既然是一样的人,她更加没有认识的必要。
牧鸿朗看到云意晚又有走的意思,他不禁轻笑,“皇嫂还是一如既往的记性差啊!”
语气中有些感叹,不过其中之意,似乎曾见过她。
可她的记忆里,好似从未见过他。
他摸上了自己俊朗的脸,接着道:“想臣弟这张脸,虽比不上皇兄,可在这四国也算不的了,为什么就这么入不了皇嫂的眼呢?”
“你见过我?”
她想了好一会,还是想不起曾经见过他,索性就懒得浪费脑子了,直接问不就好了吗?
牧鸿朗故作伤心之态,“哎!可怜臣弟这张俊脸了,皇嫂竟然看了就跟没看一样。”
“你如果不说,我就走了。”
她突然发现这个人的话很多,只要给一个话题,恐怕他就能说上一天一夜。
牧鸿朗将脸上的表情一收,换上了讨好的表情,“别别别,臣弟开玩笑的。”
“三年前,西源国皇亲拜访南浔之时,臣弟就在其中。”
“你不是北苍人吗?”
他嘴里说的事,她还记得,可是当时明明就只有西源国的皇室及亲信,没有北苍人。
“还没有说,臣弟的第二重身份是西源国的康宁王。”
他说话时,眼里有掩饰不了的自豪。
想这北苍能一举拿下西源和北苍两个国度,其中他就有很大的功劳。
“第二重身份?”
每一个人都是独特的存在,怎么可能还有其他的身份?
牧鸿朗看到她的疑惑得意之色更甚,直接将折扇“哗”的一声,“皇嫂先别忙着心急,臣弟还有一事要告诉你,臣弟啊!还有第三重身份。”
“第三重,你骗我的吧!”
一句话将云意晚成功地炸回了原形。
想想也是,一个人有第二个身份都算厉害的了,这个人说他有三个身份,这让人怎么相信嘛!
“骗皇嫂做什么?臣弟的第三重身份就是,东渊国的三品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