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罔顾军令,罚三十军棍;对君上、君后礼,罚四十军棍,若有下次,人头落地。”
当下他只是小惩大戒,既能给士兵敲一个警钟,又能杜绝其他士兵效仿的可能,可谓是一举两得。
何修能轻笑,牵动了他嘴角的漩涡,看上去更加人畜害,可实则却暗藏杀机。
现下兵马是宫云深调动的,南浔也是他拿下的,可牧寒却并没有这个意思。
只要他再做些努力,宫云深就可以死全尸。
谁让他抢走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呢?另外,他的主子也说过了不能放过云中天夫妇,这个锅只能让宫云深来背。
看着尘埃落定,何修能开口,“既然将军这么说了,来人,将他带下去。”
士兵认命般的任由其他士兵将他往外拖。
从他的脸上明显看出松了一口气。
只是被罚七十军棍,虽然会卧床一段时间,但比起送了命,已经好多了,他也不敢奢求太多。
宫云深看了一眼周围的人,一个个面表情地守在这里,实在是让人法正常应对。
“你们都下去吧!”
“是……”
很快,殿内就只剩云中天夫妇、何修能和他四人。
他夫妇二人经刚才一番折腾,衣衫和发饰都有所凌乱,他们淡然地开始整理。
动作间流露的全是高贵,即使在最狼狈的时候,都丝毫不会影响他们的风度。
宫云深上前抱拳,态度还是同以往一般,充满了尊敬,“是我管教方,让二位受惊了,还请见谅!”
“何必假惺惺,你敢说孤这南浔皇城不是你带人攻破的?事到如今,又需惺惺作态。”
云中天拿出了天家的仪态,即使沦落为一个亡国之君,他的气势也绝对不会低于他人,这便是与生俱来的傲气。
周雨媚紧握着他的手,抬头看着他,眼里全是爱慕。
即使到了这一刻,只要还待在他的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只是她现在在为云意晚担忧。
她知道以云意晚的性子,绝不会对亡国一事动于衷,而她现在又没了南浔公主的名号,该怎么在北苍生活下去?
“我……”
宫云深想要辩解,可话至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
毕竟是他带领大军直逼南浔皇城,他的罪是万死难辞的。
他知道若是云意晚知道,恐怕永远也不会原谅他的。
“将军,不必与这些个阶下囚多言,反正他们也不知感恩,现下还是尽早通知君上这里的情况。”
何修能不是要替宫云深解围,而是想让自己的计划更快完成。
“修能慎言,南浔君上是我们的长辈,再如何,都不能礼。”
他不怕被云中天指责,他本就是心怀愧疚,可若是云中天被人指责,他就法淡定。
好歹是一代王者,一度成就了这南浔的盛世,这样的人应是受万人崇敬的,而不是被当作一个丧家犬,人人喊打。
但最主要的就是,他知道面前的两个人都是云意晚最爱的人。
若她在,定不会忍心看他二人受辱,既然她不在,那就由他替她来守护他们。
可现在汇报军务的事也是刻不容缓,他不能耽搁。
“修能,你替我照顾君上、君后,不能让他们受到一丝委屈。”
看到何修能点头后,他才向着那夫妇二人行礼,退了出去。
何修能目送宫云深远去,眼底的笑意更深,整个人却给旁人一种恐惧的感觉。
他回头看了夫妇二人一眼,也跟着宫云深出去了,负在身后的手有规律地敲着,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夫妇二人看着他怪异的模样,虽是疑惑,却也没有深究,只是开始思考接下来的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