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又起,屋外寒风摄人,屋内却依旧是温暖如春日。
景言楚直瞪瞪地看着云意晚,他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咚咚咚”的声音。
她的话他听得真切,内容又是那般诱人。
他是否就可以向云老丞相提亲?
云意晚看他怔住的模样,不禁莞尔。
她再次将血玉梅花摆在他面前,“这是我姑婆送我的玉佩,我将它一分为二,你我各执其一,以后,只要你还带着,我便不会取下,若是有一天我不要它了,那么……”
景言楚试探性地询问,“那便如何?”
“那么,曾经的话就算不得数了。”
若有一天,他负了她,她便不会强留,曾经的誓言亦当化作流水。
可她知道,他不会的。
“好,我一定会好好珍惜。”
这便是他二人的定情信物,他自然会好好珍惜。
云意晚见他忙不迭地将玉佩系在腰间,脸上的笑意更深,也将玉佩系于腰间。
景言楚亦回之以同等的笑意,情愫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堪比时间静止。
不过,这并未维持多久。
“王爷……”
外面传来的声音,告知着二人季向暝到来的事实。
“躲起来,我回来之前,你必须离开这里,在你家等我。”
在景言楚以为她的话全部完了之时,她又插了一句。
“还有,下一次见面,你的病若还是没好,我就生你的气了。”
在牵手之时,她就感受到了他身上还未恢复正常的温度,想必,云桐也没有按她的吩咐来办。
景言楚点头,只要见她好好的,他也安心了。
云意晚离开屋内,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将房门关上。
而季向暝则在不远处与护卫说着什么。
守门的护卫见她要外出,立刻伸手拦住。
“怎么?连去透风都不可以吗?我是犯人吗?”
她说话时,都没有看护卫们一眼,而是直接看着季向暝。
暗淡的星空不仅法给予大地光明,就连最浅显的亮度都难以维持。
只有院中的灯笼提供了看清他轮廓的光亮。
护卫没了主意,只能向季向暝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季向暝听力极佳,自然察觉了这边的动静。
“既然晚晚趣了,自然可以到处走走,不过,只能在别院的范围内。”
护卫闻言,立刻放下了拦着云意晚的手。
而她毫感激地下来阶梯,右转。
中间未看季向暝一眼。
如何感激?从两日前到现在,虽待若上宾,有求必应,可是,她却连房门都不能迈出,这跟犯人有何区别?
季向暝看着她没有多余表情的脸,也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嘴角的笑意也未改变。
他抬手示意周围的护卫,“下去吧!”
护卫们难得有了休息的机会,自然没有过,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里。
而季向暝则快步跟上云意晚。
这一切都为景言楚的离开,提供了最大的契机。
入秋了,季向暝的别院中也种植了桂花,此刻正释放着阵阵清香。
云意晚站在树下,被风吹落的朵朵花瓣,有些掉落在她的发髻之上,还有些途经她的肩膀,再归于尘土。
云意晚抬起手,让花瓣落在她的手上。
她回想起第一世时,他陪她省亲,也在桂花树下,他练剑,而她则静静观看。
那时,她的眼中曾出现过惊艳,只是,那时的她并不懂这些。
季向暝也在一旁看着她,脑海里缓缓忆起她那日跳舞的情景。
美,一举一动皆是美的存在。
那时,世间的风景与她相比,都黯然失色。
“晚晚,现下风月正好,何不舞一曲!”
云意晚听了,缓缓收回手,也完全从她沉浸的世界中苏醒。
“王爷恕罪,民女并不善舞。”
“那日,本王并未眼瞎。”
说不善舞,那前几日又如何和上傅漫思的曲,即使他并不精通此道,他也知道,她不差。
“那日,只是民女胡乱比划,若是入得王爷的眼,纯属巧合,可今日民女并不想献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