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绑的发带,也有松动的迹象,增添了几分凌乱之感。
“悠儿……”
看到她这个样子,他真是心疼极了,明明她昨日还好好的。
“别担心,我没事!”
语气间难掩疲惫,只是因为在他面前。
景言楚想执起她的左手,可她却在第一时间就将手往身后藏。
“怎么了?”
以他对她的了解,她是不会故意如此的,除非有什么不想让他知道的事。
“给我看看。”
这一次他不愿顺着她,既然都已决定了在一起,那他有权知道她好与不好。
“阿言,没事的,我好累啊!我们不站在这里,好吗?”
她知道他看到她的伤,不免又要难受,她不愿他难过。
景言楚摇头,“不,我先看你怎么了?”
说着,他强行将云意晚的左手置于他面前。
只见一只手上面有一半的都是擦伤,有些甚至还有泥土的痕迹。
另一只手上还拿着草药。
他识得这就是石菖蒲,对于助眠有很大的作用,以前他时常为母亲的失眠忧心,也想过去寻找它。
可是,这草药难寻,即使是药铺中也并不常见,他法,只能寻找其他药来代替。
景言楚将草药拿过,“你是为了它才受的伤?”
云意晚没有回答,当时是她没有站稳,才会致使自己这般模样,也没有什么是非恩怨!
景言楚见她言,更确定了他的想法,他直接将石菖蒲扔在地上,更作势要踩。
云意晚连忙弯腰去捡,景言楚见她的手挡在草药上,忙收住自己准备踏出的脚。
“阿言,筠姨需要它。”
“可是,悠儿,你不该为它冒险。”
云意晚一笑,嘴边带着拂过的清风,“没有冒险,伤是我自己没站稳,自己摔的。”
“那除了手上,可还有其他的伤?”
“没,只是我不想走了,剩下的路你背我走好吗?”
“好……”
他看得出她的疲惫,自然也不愿她受累,想也没有多想,他就在她面前半蹲下来。
云意晚也没拘束,直接就趴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
在他身上,她只感受到安稳,舒适得让她几乎想就此入眠。
片刻之后,她睁开闭着的眼。
“阿言,我这模样也不好叨扰,等下我见到云桐,我们便一同找个客栈住下。”
“你在我的生活里不会存在叨扰一词。”
在他看来,她愿意来到他的世界,已经是他最开心的事了。
云意晚的耳尖一红,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羞涩。
“我还不是考虑你,你看我们一个未娶、一个未嫁,我若是住在你家中,会有邻里说闲话的,倒只是会让筠姨难做。”
她不可能既要打扰他一家人,还给他家带来不好的影响。
既是真正在乎,她也会去考虑有关他的一切。
“这……”
“就这样吧!我伤养好了,就回灵垣城见爷爷,还有……”说到这里,云意晚轻轻抿嘴,眉眼全是羞涩,“我等你来向爷爷提亲。”
她早已到了适婚年纪,只是因当时太后的一句戏言,致使云世涯未亲自为她挑选合适的夫家,如今看来,是老天爷给她安排了最佳的人。
景言楚听到她最后几个字,心猛然跳动,他自己都能听到那响亮的声音。
他不由自主地应了个“好”字。
“等会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这是他平复了许久,才说出口的话。
他终究是不放心她住在那繁杂之地,毕竟上一次在窦嘉那里得到的教训,他还记得。